白髮運動

自2023年2月份起，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在多個省市試圖推行醫療保障改革，引起了抗議運動，抗議主體多為退休老年人，故又被媒體稱為「白髮運動」或「白髮革命」。首要發生地為湖北省武漢市。當地退休人員因不滿武漢市政府推行醫保改革中減少每月個人賬戶補貼金額之政策，進而發起示威遊行。此次示威有時被認為是白紙運動號召民眾抗議社會不合理問題的延續。

白髮運動
維權運動的一部分
日期	2023年2月8日和15日
地點	中華人民共和國 湖北省武漢市（主要） 遼寧省大連市
起因	武漢市政府推行醫療保障改革
目標	主要訴求 廢除醫保改革 部分延申訴求 罷免武漢市長程用文 罷免醫保局長陳詩亮
方法	遊行示威
結果	國家醫保局發文，將醫保定點零售藥店納入門診統籌管理
衝突方
退休者 中共武漢市委 武漢市人民政府
領導人物
無特定領導人物或組織 郭元強（市委書記） 程用文（市長）

背景

醫保體制

更多資訊：中國醫療保障制度

中華人民共和國實行的醫療保障制度分爲「統籌基金」（共享帳戶）、「個人賬戶」兩部分；前者用於因大型疾病住院門診報銷，後者則用於小型疾病的普通門診，並報銷一般藥品。但隨著城鎮化和經濟水平的快速發展，這種制度顯現出了其弊病：年輕少病者的個人帳戶上累積了大量資金，而年老多病者的個人帳戶則經常不夠用；個人帳戶被視為私人財產，而住院可以享受統籌基金的報銷，造成住院率顯著偏高，增加了社保基金的壓力，導致多省職工養老保險基金入不敷出；此外，商家也鑽空子允許使用個人帳戶購買非醫療物資，這削弱了該模式的醫療保障功能。其他國家的醫保制度中亦鮮有這類設置。。據路透社於2月15日報導，2022年中國各省至少花費3520億元人民幣用於應對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中國紅十字基金會大病救助專案前高管任瑞紅表示，該次的醫保改革是官方在3年疫情封控後採取的措施，明顯感覺到醫保基金不夠用，因各省的抗疫支出大部分是從醫保基金裡付的。

武漢

本次運動爆發地為武漢市：在2022年底，武漢市政府頒佈《武漢市職工基本醫療保險門診共濟保障實施細則》（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推廣醫療保障改革，並於2023年2月1日正式實行。事後據官方回應，此改革之目的在於強化統籌基金，擴大醫保報銷範圍，目的是更有利保障參保職工的權益。

該細則第二章第五條，職工個人賬戶計入標準按照本人參保繳費基數的2%確定，單位繳納的基本醫療保險費全部計入統籌基金；退休人員個人賬戶由統籌基金依當地年度養老金平均水平的2.5%分配至個人賬戶，意味著退休人員每月原為260元人民幣購藥補貼降為83元。官方稱此舉為強化統籌基金，但減少個人賬戶分配亦引起部分退休市民不滿。有質疑稱，縱然統籌基金會得到加強，但門診門檻需達到500元人民幣才得報銷，事實上為提升市民自付購藥費用。

過程

2023年2月8日，湖北省武漢市江岸區永清街道解放公園路的市府前聚集上萬名涵括鋼鐵廠退休者、國營企業員工在內的示威民眾，與市府警方對峙；此次集會為反對官方推行醫療改革致使個人帳戶分配減少，要求撤廢醫保改革。時有民眾以四輪車堵塞街道，遊行、吶喊，高唱國際歌表達訴求。示威民眾稱，官方在集會遊行前讓各區派出所警告民眾不得參與示威集會，但仍未阻止。當天集會和平結束。從當地即時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傳出未具名的最後通牒，要求市政府對措施做出回應、調整，否則將於一周後的2月15日中山公園前召開包括退休人員和退休軍官的醫保維權大會。期間，一位據稱是武漢當地婦人投訴醫保局的談話錄音廣爲流傳。同時也有訴求武漢市長程用文、醫保局長陳詩亮負起政治責任辭職下臺。

當地市政府隨後於2月9日發佈通告，解釋醫保改革政策，同時亦不撤回有關決定；此舉未平息退休人員之怨憤，遂於2月15日如期在武漢市中山公園發起大規模遊行示威，要求當局立刻撤廢醫保改革；亦有人喊「打倒反動政府」。據自由亞洲電台等媒體報道預估，參與遊行者達以萬計。同時亦有大量警務人員前往現場維穩，與示威者對峙。同日上午，遼寧省大連市退休人員聚集在該市人民廣場抗議削減醫療福利。

回應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醫療保障局微信公眾號 「醫保電子憑證」在2023年2月12日，即抗議發生3天後轉發署名為「一顆青木」的微信作者的一篇文章，該文章內容稱退休者為這次醫保改革中最大受益者，認為退休者受到其他勢力蠱惑。2月15日，在中山公園集會抗議發起後，醫保局另一個官方公眾號「我的醫保」再次轉發該文。同日晚間，國家醫保局公佈《國家醫療保障局辦公室關於進一步做好定點零售藥店納入門診統籌管理的通知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將醫保定點零售藥店納入門診統籌範圍內。

分析

BBC中文網引述相關領域學者言論稱，各地在報銷比例上都提高了5-10%，而長期以來中國退休人員的醫療花費是在職人員的四倍，所以改革對退休人員總體來說更有利。抗議的主要原因是抗議者的被剝奪感，即每月到帳的錢減少了，未來得病能報銷的錢也看不到。另外，武漢也取消了靈活就業者的個人帳戶，由於靈活就業者沒有單位繳納部分的醫療保險，這也進一步加劇了靈活就業者的被剝奪感。該學者相對更支持江蘇階梯式改革的措施，但認為個人帳戶將越來越弱化的大方向不會轉變。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