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P·布萊克本
盧克·普賴爾·布萊克本(英語:Luke Pryor Blackburn,1816年6月16日—1887年9月14日)是一位美國醫生、慈善家,還是位來自肯塔基州的政治家,曾於1879至1883年擔任第28任肯塔基州州長,在他以後要再過120年才有另一位醫生厄尼·弗萊徹當選肯塔基州州長。布萊克本在特蘭西瓦尼亞大學獲得醫學學位後移居納奇茲,並於1848年因在密西西比河谷成功實施首例黃熱病隔離檢疫而獲得了全國性的聲譽。他成為人們眼中黃熱病的專家,經常無償參加疫情防治工作,還自掏腰包為密西西比河上的船夫開設了一家醫院。他之後還成功遊說聯邦國會在密西西比河沿岸建立了一系列的小規模醫院。
盧克·P·布萊克本 Luke P. Blackbur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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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任肯塔基州州長 | |
任期 1879年9月2日—1883年9月5日 | |
副州長 | 詹姆斯·E·坎特里爾(James E. Cantrill) |
前任 | 詹姆斯·B·麥克里 |
繼任 | J·普羅克特·諾特(J. Proctor Knott) |
肯塔基州眾議員 | |
任期 1843—1844 | |
個人資料 | |
出生 | 盧克·普賴爾·布萊克本(Luke Pryor Blackburn) 1816年6月16日 美國肯塔基州伍德福德縣 |
逝世 | 1887年9月14日 美國肯塔基州法蘭克福 | (71歲)
政黨 | |
配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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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屬 | J·C·S·布萊克本(J. C. S. Blackburn)(兄弟) |
母校 | 特蘭西瓦尼亞大學 |
專業 | 醫生 |
宗教信仰 | 聖公會 |
簽名 |
內戰期間,布萊克本的年紀已經不能再參軍入伍,但他還是積極地支持南方邦聯。戰爭初期,他成為肯塔基州和密西西比州政府的平民使節。到1863年時,他又開始對邦聯在加拿大的突破封鎖船隻提供協助。1864年,他前往黃熱病疫情爆發的百慕大,協助救治軍人和平民一直到疫情消退,並因此得到英國女王維多利亞的褒獎。戰爭結束後不久,一名邦聯雙重間諜指控布萊克本曾開展一項陰謀,要在聯邦領地引發黃熱病疫情以期扭轉戰爭局勢,稱布萊克本曾收集黃熱病人用過的床單和服裝並偷運到北方各州銷售。對布萊克本不利的證據相當可觀,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要麼是間接證據,要麼就是由聲譽上存在疑問的證人提供的。多倫多的法院判決他罪名不成立,但全美大部分民眾都對他持斷然反對態度。直到如今,歷史學家仍然未能對布萊克本是否參與過這一陰謀達成一致意見。
布萊克本繼續在加拿大生活了一段時間,避免受到美國政府的起訴。1868年,他回到美國,協助抗擊德克薩斯州和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灣沿岸地區爆發的黃熱病疫情。這時針對他的指控尚未撤消,但他並未遭到逮捕和起訴。1873、1877和1878年,他分別在田納西州的孟菲斯、佛羅里達州的費南迪納比奇以及肯塔基州的希克曼救治黃熱病患者。這些善舉修復了他在公眾眼中的形象,還讓他於1879年以「希克曼的英雄」之名獲得民主黨提名競選肯塔基州州長,並在普選中以大幅優勢戰勝共和黨對手沃爾特·埃文斯(Walter Evans)。擔任州長期間,布萊克本對許多領域進行了改革,其中包括州金融系統和河道航運系統,並以刑事體系改革成就最為突出。肯塔基州的監獄曾長期存在人滿為患,各項條件差的問題,犯人的死亡率很高,為此新州長先後批准了上千人次的特赦令,並因此得到一個「寬大盧克」的綽號。在他的影響下,州議會批准在埃迪維爾建設新的州立監獄,並以典獄長負責製取代原本缺乏監督並且腐敗叢生的私人承包製,還開創了肯塔基州的假釋制度。雖然他改善刑事體系的成績讓歷史學家稱讚他是「肯塔基州監獄改革之父」,但他簽發的大量赦免令,以及把稀缺的納稅人錢財用來改善囚犯生活條件之舉在當時很不得人心,到了1883年的民主黨提名大會上,他甚至被噓聲和喊叫聲趕下了台。卸任州長後,布萊克本繼續行醫,於1887年去世,終年71歲。位於列克星敦的布萊克本懲教中心就是在1972年以他命名來紀念這位州長。
早年生活和家庭
盧克·布萊克本於1816年6月16日生於肯塔基州伍德福德縣[1] ,父母分別叫愛德華·M(Edward M.)和拉維尼亞·布萊克本(Lavinia Blackburn),貝爾(Bell)則是母親的娘家姓,兩人共有13個孩子,盧克排名第4[2]:2。盧克的叔公吉迪恩·布萊克本(Gideon Blackburn)是位很有名望的長老宗傳教士,曾擔任位於丹維爾的美國中央大學校長[2]:2。盧克的許多親人都曾涉足政壇[2]:2,他的外祖父曾是1799年肯塔基州制憲會議的代表,叔叔威廉·布萊克本(William Blackburn)曾擔任肯塔基州參議院臨時議長,還曾在詹姆斯·特納·莫爾黑德擔任肯塔基州州長期間出任代理副州長[2]:2。知名政治家亨利·克萊也是盧克的遠房表親,曾偶爾登門拜訪[2]:2。
布萊克本在當地的公立學校接受早期教育[1],到了16年那年,他開始在叔叔丘吉爾·布萊克本(Churchill Blackburn)手下做醫學學徒[2]:2,並在此期間協助叔叔治療列克星敦和巴黎霍亂疫情爆發的病患[2]:3-5。盧克之後獲列克星敦的特蘭西瓦尼亞大學錄取,於1835年3月在該校獲得醫學學位[3]。畢業後,他在列克星敦開始行醫,並在抗擊附近凡爾賽出現的霍亂疫情上發揮了積極作用[4],並且疫情爆發期間他一直堅持免費為病人提供服務[5]。
1835年11月24日,布萊克本與自己的遠房表妹埃拉·吉斯特·博斯韋爾成婚[2]:7 。埃拉的父親約瑟夫·博斯韋爾醫生(Dr. Joseph Boswell)曾在一年前列克星敦的霍亂疫情中去世[5]。夫妻倆的獨子卡里·貝爾·布萊克本(Cary Bell Blackburn)於1937年出生[2]:7。卡里誕生前不久,布萊克本在麻繩和套袋行業投入巨資,並因創業失敗而蒙受了沉重的經濟損失[2]:7。1843年,布萊克本以輝格黨人身份當選州眾議員,但任內表現平平,並且也沒有尋求連任[6]。1844年,他和弟弟一起在肯塔基州的法蘭克福開設了一間醫療診所[2]:7。
1847年,布萊克本一家遷居經濟繁榮發展的納奇茲[2]:7。他很快成為當地社區的活躍分子,幫助建立禁酒協會,加入民兵組織,還成為當地一所醫院的管理人員[2]:8,並在這一期間成為傑佛遜·戴維斯和威廉·約翰遜(William Johnson)的親密夥伴[2]:8。1848年,布萊克本擔任納奇茲市衛生官員期間在密西西比河谷(Mississippi River valley)成功實施了首例黃熱病隔離檢疫[6]。他又自掏腰包,為密西西比河上的船夫開設了一家醫院[4],還成功遊說聯邦國會在納奇茲建立了一所醫院,1852年醫院建成後,他獲任命成為其中的外科醫生[4]。1854年,他實施了又一例針對黃熱病的隔離檢疫[6]。密西西比州議會還委任布萊克本對路易斯安那州議會進行遊說,以期在新奧爾良建立隔離區,保護密西西比河沿岸城市,路易斯安那州同意了這一建議,並授權他籌建這一系統[4]。
1854年9月,布萊克本和兒子卡里一同前往費城,希望能讓卡里成為名醫塞繆爾·D·格羅斯(Samuel D. Gross)的學徒[2]:17。就在這一期間,紐約州長島附近的華盛頓堡(Fort Washington)出現黃熱病爆發[4]。紐約市市長請求布萊克本幫助治療病患,他應邀伸出援手,並且拒絕收受報酬[4]。然而到1856年11月回家時,他卻發現夫人埃拉患上了水腫、發燒,並且還伴隨有神經疾病[2]:18。雖然有布萊克本的努力挽救,但埃拉的病情還是繼續惡化,沒能熬到這個月結束就撒手人寰[2]:18。布萊克本為此非常傷心,朋友們鼓勵他把自己經常提起的到歐洲旅遊變成現實,希望能緩解這一傷痛[2]:18。1857年初,布萊克本動身前往歐洲,到訪了英格蘭、蘇格蘭、法國和德國的醫院[4]。他在巴黎結識了肯塔基州老鄉朱莉婭·M·丘吉爾,她正與自己的姐妹和侄女一起在當地旅行[2]:18。布萊克本和丘吉爾縮短了各自的行程返回肯塔基州,兩人於1857年11月結婚[2]:18。度完蜜月後,兩人於1858年1月定居新奧爾良,布萊克本開始繼續行醫[2]:18。他寫的一首短詩表明兩人曾有過一個叫艾比(Abby)的女兒,但這個孩子顯然還是嬰兒時就夭折了,她的出生和死亡日期仍然不詳[2]:19。
南北戰爭時期
南北戰爭爆發後,布萊克本對南方邦聯抱有同情[2]:20。因年紀太大而不能加入美利堅聯盟國陸軍的他於是擔任肯塔基州州長比利亞·麥高芬(Beriah Magoffin)的使節,從路易斯安那州獲取軍火用於肯塔基州的防衛,但他未能實現取得這些武器的目標[2]:20。1862年初,他成為斯特林·普萊斯(Sterling Price)少將手下的外科醫師[4]。1863年2月,密西西比州州長約翰·J·佩特斯(John J. Pettus)任命了兩名專員負責監督該州傷兵的護理工作,布萊克本就是其中之一[2]:21。確保為傷員獲得充足的醫療用品後,他前往弗吉尼亞州的里士滿與邦聯戰爭部長詹姆斯·塞登(James Seddon)會面,主動提出擔任醫院和營地監查長並且不要任何薪金,也不需任何職級[2]:21,但塞登沒有同意。州長佩特斯又請布萊克本前往加拿大,了解那裡對突破封鎖船隻的規定[3]。布萊克本與夫人於1863年8月離開密西西比州前往新斯科舍的哈利法克斯,然後繼續前往多倫多(當時屬加拿大省),並在當地住進一家寄宿公寓[2]:21。一次,布萊克本登上了一艘從哈利法克斯偷運冰塊到阿拉巴馬州莫比爾的突破封鎖船隻,該船在行程中遭聯邦海軍擒獲[7]:47,但北軍軍官覺得布萊克本只是位普通乘客,於是釋放了他,之後他回到了加拿大[7]:47。
1864年4月,百慕大受到一場毀滅性的黃熱病爆發襲擊[7]:48。該島是南方邦聯突破封鎖船隻的一個主要運作基地,疫情對其繼續運作構成威脅[7]:48。應加拿大總督查爾斯·蒙克(Charles Monck)的請求,布萊克本前往百慕大,對那裡的軍人和平民提供援助[4],一直到7月中旬才短暫返回哈利法克斯[8][7]:49。島上的疫情仍在繼續,布萊克本於9月再度前往救助病患[2]:25,直到10月中旬疫情出現消退[2]:25。對此他得到了100英鎊的獎勵和英國女王維多利亞的表彰[9]。內戰剩下的時間裡,布萊克本在加拿大的經歷和行為缺乏記載,但有傳言稱他曾參與一場在新英格蘭煸動大規模暴動的陰謀,目的是轉移北軍注意力,以便邦聯間諜托馬斯·海因斯(Thomas Hines)可以在芝加哥的道格拉斯營引領一次越獄[2]:26。有關這一陰謀的消息傳到了聯邦官員耳中,他們派出軍隊增援據稱是布萊克本目標的馬薩諸塞州波士頓,讓他在這場行動中無法發揮作用[2]:26。
黃熱病陰謀
1865年4月2日,南北戰爭的最後一場大型戰役結束後沒幾天,一個名叫戈弗雷·約瑟夫·海恩姆斯(Godfrey Joseph Hyams)的邦聯雙重間諜找上美國駐多倫多領事,聲稱擁有關於布萊克本陰謀將黃熱病傳染到北方州城市的信息[9]。他表示布萊克本於1863年12月在多倫多的女王酒店經人介紹認識了邦聯間諜斯圖爾特·羅賓遜(Stuart Robinson)[2]:29。據海恩姆斯的說法,他曾同意幫布萊克本把黃熱病病人用過的床單和衣物偷運到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哥倫比亞特區、北卡羅萊納州的新伯爾尼(New Bern)以及弗吉尼亞州的諾福克(後兩個城市當時也是由北軍占領的)[8][9][7]:49,還獲得指示把這些舊衣物賣給二手服裝商[9]。19世紀曾普遍存在認為黃熱病可以通過接觸傳染的觀念,海恩姆斯稱布萊克本也相信這一觀念,希望通過在這些主要城市散播「受到感染的」物品,實現引起疫情爆發、扭轉戰爭局勢的目的[9]。海恩姆斯甚至進一步聲稱,布萊克本曾把一些上好襯衣裝到行李箱,再指示自己將其送到白宮交給總統亞伯拉罕·林肯,就說這是位匿名崇拜者的禮物[8]。根據海恩姆斯的說法,布萊克本曾承諾在完成這些任務後支付他6萬美元報酬[2]:29。海恩姆斯還表示,自己曾像約定的那樣把衣物送到幾個大城市,但沒有把手提箱送給林肯總統[7]:49。他在證詞中表示自己只得到了象徵性的報酬,這從一定程度上促使他決定向當局揭發這起陰謀[7]:49。
除海恩姆斯的證詞外,百慕大官員也收到消息稱,布萊克本已經收集了第二批「受到感染的」衣服和床單[7]:49。消息中稱布萊克本與聖喬治島酒店業主愛德華·斯旺(Edward Swan)簽約,將這些衣物存放到1865年中期,再用船運往紐約市,估計是想要在那裡引起疫情爆發[7]:49-50。根據這一情報,百慕大官員突擊搜查了斯旺的酒店,找到三大箱衣物和床單,上面有「黑色嘔吐物」的污漬,這種污漬與黃熱病的症狀一致[10]。斯旺遭到逮捕並受到違反地方衛生法規的指控[7]:50,箱內的物品都經硫酸浸泡後掩埋[10]。
海恩姆斯向加拿大官員透露了自己的說法僅兩天後,林肯總統就遭到刺殺,這一事件讓美國聯邦政府更為急切地想要逮捕布萊克本,把暗殺和邦聯總統傑佛遜·戴維斯及其身在加拿大的手下聯繫起來[7]:50。美國軍事司法局下令以謀殺未遂的罪名逮捕布萊克本,但由於他身在加拿大,不屬該局司法管轄範圍,因此這一逮捕也無法執行[3]。不過隨後百慕大發現的衣服和床單促使加拿大政府採取行動[7]:50,布萊克本於1865年5月19日被捕,控罪是違反加拿大在內戰期間的中立性[7]:50。他被關押等待受審時的保釋金定為8000加拿大元[2]:31。1865年10月,多倫多的一家法院判決布萊克本罪名不成立,理由是那些衣褲都是運到新斯科舍的,已經不在該院的管轄範圍[2]:31[7]:51。另一項串謀殺人的指控也予以撤消,因為布萊克本的律師向法院指出,這樣的指控只有在他的當事人試圖謀殺一位國家元首時才能成立[2]:31。布萊克本自己沒有出庭作證,只在多年後談及這一陰謀時譴責稱這樣的指控對於情報工作人員來說實在太荒謬了[10]。
歷史學家對案件中不利於布萊克本的證據存在不同看法,有關案件的許多聯邦或邦聯記錄都已遺失[10]。美國海軍軍醫J·D·海恩斯(J. D. Haines)在《美國內戰》(America's Civil War)期刊上表示,作證指控布萊克本的邦聯間諜在聲譽上很可疑[10],特別是海恩姆斯還因自己的證詞獲得了免予指控和金錢報酬的待遇[7]:49。海恩斯還指出,海恩斯原本有着人道主義者的聲譽,但這一聲譽卻遭到了忽視;林肯遇刺後,整個國家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陰謀論比比皆是,北方人傾向於相信任何同情邦聯的人都會做出最惡劣的舉動[10]。而《紐約時報》則譴責布萊克本是「黃熱病惡魔」和「一個猙獰的魔鬼」[9]。歷史學家愛德華·斯蒂爾斯(Edward Steers)坦承,不利於布萊克本的證據都只是旁證,但到了著作《月亮上的血》(Blood on the Moon)中,他又堅稱已有足夠的證據證實布萊克本參與了這一陰謀,並且還有高級別的邦聯官員牽涉其中,甚至連總統傑佛遜·戴維斯都對此知情,並對之加以縱容和資助[7]:48-54。如果這一猜測屬實,那麼布萊克本的陰謀有可能是歷史上最早的其中一起生物武器攻擊案例[11]。
戰後的人道主義事業
獲法院無罪開釋後,布萊克本繼續留在加拿大,避免受到美國政府的逮捕和起訴[9],但在得知新奧爾良和德克薩斯州墨西哥灣沿岸出現黃熱病爆發時,他於1867年9月4日致信安德魯·約翰遜總統,請求後者准許自己返回美國並幫助對抗這一疾病[9]。布萊克本之後等不及約翰遜的回覆(總統也一直都沒有回覆)就返回了美國,於1867年經新奧爾良到達路易斯維爾[2]:34。疫情爆發期間實行援助後,他和家人移居夫人在阿肯色州擁有的種植園[4]。
布萊克本一直沒有受到逮捕,他於1873年初與家人回到肯塔基州[2]:36,住進路易斯維爾的蓋爾特堡酒店(Galt House),然後開始重新在該市行醫[2]:36。1873年的一次霍亂疫情期間,布萊克本準確地認為這一疾病是通過受到污染的水進行傳播,但大部分市民並沒有接受他的看法,而是相信城裡一位更有名氣醫師托馬斯·S·貝爾(Thomas S. Bell)的理論[2]:37,認為霍亂屬於瘴氣疾病[2]:37,這導致有成千上萬的市民由於沒有聽從布萊克本在飲水前先煮沸的忠告而死[2]:37。之後,布萊克本還先後於1873年和1877年分別到田納西州的孟菲斯以及佛羅里達州的費南迪納比奇救治黃熱病患[12]:301,並拒絕收取任何報酬,只是接受了感激的市民送來的禮物[2]:40。幾家南部的報紙也對布萊克本的善舉加以讚賞[2]:40。
1878年2月11日,《路易斯維爾信使日報》(Louisville Courier-Journal)刊出公告,宣告布萊克本將角逐民主黨州長候選人提名[2]:41。考慮到此前的從政經驗微乎其微,因此他決定參選之舉的動機尚不明了[12]:301,有可能是因為受到從政親人的影響,例如他的弟弟約瑟夫(Joseph)當時是聯邦眾議員,另一位弟弟詹姆斯則是肯塔基州參議員[12]:301。他夫人的兩個哥哥當時也正擔任公職,塞繆爾·丘吉爾(Samuel Churchill)是約翰·L·赫姆、約翰·W·史蒂文森(John W. Stevenson)和普雷斯頓·萊斯利(Preston Leslie)三位州長屬下的州務卿,托馬斯·丘吉爾(Thomas Churchill)則曾擔任阿肯色州財政部長,之後還將成為該州州長[12]:301[2]:41。不過無論原因如何,即便是布萊克本的朋友也覺得他過於缺乏政治經驗,這一參選實在有欠考量[12]:301。1878年3月29日,他通過在歐文縣發表的一場演講拉開了自己競選的帷幕[2]:42。
大約也就在州長競選開始的同一時間裡,布萊克本來到肯塔基州議會,倡導一系列措施保持該州免受疾病爆發的威脅,例如建立州衛生委員會,在各邊境城鎮設立檢疫中心等。州議會在很大程度上對他的提議置若罔聞,只在1878年3月建立了州衛生委員會。之後不久,消息傳來,密西西比河下遊河谷地區比往年更早地出現了黃熱病病例,到1878年8月時已發展成了流行病疫情。布萊克本主張對那些向北方逃離疫區的人們實施檢疫,但州內的其他許多醫生都認為黃熱病不可能影響到肯塔基州這樣偏北的地區。該州最西部的一些城鎮曾試圖進行簡單的檢疫措施,但路易斯維爾市卻完全無視了布萊克本的忠告,將大門完全向南方的難民敞開。為此布萊克本暫停了自己的競選,前往路易斯維爾幫助診治那些到達當地時已經患有疾病的難民。[12]:302-303
9月5日,肯塔基州西部的密西西比河沿岸小鎮希克曼的市長向州衛生委員會發去電報,告知他們鎮上已經發展出黃熱病疫情,請求布萊克本儘快前往。布萊克本於9月7日抵達後發現,鎮上近20%的人口都患有黃熱病。他組織清潔隊對鎮上進行消毒,還組建了黑人小隊守衛空出的房屋。到了9月下旬,希克曼的疫情已有所消退,布萊克本又前往田納西州的查塔努加和馬丁(Martin)提供援助,但還沒過十天,他就收到消息稱希克曼的疫情已死灰復燃並進一步蔓延到附近的富爾頓。布萊克本返回該地區繼續救助病患,直到10月下旬疫情完全得到控制。[12]:305
肯塔基州州長
回到路易斯維爾後,布萊克本獲邀住進蓋爾特堡酒店[12]:305。連續幾個星期的時間裡,州內各地都送來表示表示感激和欣賞的禮物,酒店還舉辦了多場招待會來表彰他的善舉,人們將他譽為「希克曼的英雄」[12]:306。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他於1878年11月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州長競選[12]:306。與他競爭民主黨提名的是副州長約翰·C·安德伍德(John C. Underwood)和前聯邦眾議員托馬斯·勞倫斯·瓊斯(Thomas Laurens Jones)[12]:306。安德伍德在黃熱病疫情爆發前是最有希望贏得提名的人選,但在布萊克本努力救治希克曼的市民後,民眾情緒已經朝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12]:307。安德伍德質疑只擁有醫學背景的布萊克本是否能夠勝任州內的行政首長一職,並且聲稱布萊克本不符合肯塔基州憲法中州長候選人必須要在該州居住滿7年的規定[12]:307。但到了1879年3月下旬,安德伍德認為自己將無法與布萊克本「雪崩」式的民意支持相抗衡,因此退出了競選[12]:307。到了5月1日的民主黨提名大會上,布萊克本以壓倒性優勢贏得提名,有935位與會代表投票支持他,而瓊斯只得到了22票[12]:308[13]:164。
由於健康狀況欠佳,布萊克本無法積極地參與競選[13]:166。他在克拉布奧查德養病期間,大部分競選演說都是由民主黨同仁博伊德·溫徹斯特(Boyd Winchester)、帕克·沃特金斯·哈丁(Parker Watkins Hardin)、W·C·P·布雷肯里奇(W. C. P. Breckinridge)等人代勞[12]:308[13]:166。共和黨提名的候選人是沃爾特·埃文斯,但沒有足夠的人選到全州各地做宣傳,情勢處於絕對被動[13]:166。民主黨人批評了共和黨總統尤利西斯·辛普森·格蘭特和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領導的政府,還指責了內戰後利用南方不穩定局勢謀利的北方人及支持重建和共和黨的南方白人,指控共和黨更加重視資本家,而非州內工薪階層的利益[13]:166。以威廉·奧康奈爾·布拉德利為首的共和黨演說家則通過指控民主黨人窮奢極侈來反擊,並援引1865年的300萬美元州財政贏餘和1878年100萬美元債務形成的對比為理據[13]:167。布拉德利還聲稱,民主黨人已多次通過在選區中使用傑利蠑螈的手段來保持自己的權力[13]:167,他還以州內監獄的惡劣條件和公立教育的經費不足來證明,民主黨對州內事務管理不善[13]:167。
1879年5月下旬,傾向支持共和黨的《辛辛那提憲報》(Cincinnati Gazette)對布萊克本涉嫌在內戰期間把黃熱病傳播到北方城市的陰謀進行了報道,顯然這也是該事件首次在肯塔基州加以報道。該報專門成立了一個特別部門,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對這一針對布萊克本的指控進行調查,結果再在報紙上以每日專欄的形式報道。《辛辛那提憲報》的調查還引起了包括《坎頓叢報》(Canton Repository)、《克利夫蘭先驅報》(Cleveland Herald)和《費城新聞》(Philadelphia Press)在內多家北方報紙的注意,這些報紙給布萊克本起上「黑色嘔吐物醫生」(Dr. Blackvomit)的綽號,嘲笑肯塔基州人居然會考慮讓這樣一個人來當州長。這一醜聞在全美其他地方產生的影響要大於肯塔基州,布萊克本沒有對這些指控作出回應,而且肯塔基州的共和黨人幾乎也沒有提及,因為他們知道北方的媒體,特別是《辛辛那提憲報》在肯塔基州人眼中沒什麼可信度。《路易斯維爾信使日報》主編亨利·沃特森(Henry Watterson)指出,大部分肯塔基州人早就知道了布萊克本在內戰期間涉嫌的活動,但他們要麼明確贊同這一做法,要麼就對這些已經過去15年的事件感到無所謂[12]:309-311。
布萊克本最終在普選中以12萬5790票(占總票數的56%)戰勝得票8萬1882(36%)的埃文斯,創下十年間民主黨候選人的最大幅勝出優勢[6][2]:59。美鈔黨候選人C·W·庫克(C. W. Cook)獲得了1萬8954票,約占總票數的8%[13]:170,這些選票大部分都來自布萊克本和民主黨的支持者[13]:170。2003年厄尼·弗萊徹當選前,布萊克本是肯塔基州歷史上僅有的一位成為州長的醫生,兩者相隔了超過一個世紀[3]。
金融改革
當選州長後,布萊克本立即開始計劃多種方式來平衡州內預算[13]:173。他在1880年對州議會發表的演說中報告稱,從1867年起,肯塔基州在財政上已經超支了300萬美元[2]:71。之前的幾屆政府曾通過動用聯邦政府向該州提供的「戰爭索賠」資金和州內的償債資金來填補超支預算[13]:173。同時,1873年經濟恐慌已經降低了物業價值,同時州議會已應公眾要求降低稅率,進一步減少了政府財政收入[13]:173。布萊克本強烈要求對這一情況進行糾正[13]:175。
面對州長的建議,肯塔基州議會通過法案,對司法系統進行改革以求節約成本,這其中包括廢除刑事、衡平和普通訴訟法院,將全州分成18個巡迴法院區[13]:177。部分類別案件要求的陪審員數量也有減少,陪審員的報酬以固定比率確定,並針對招募陪審員的做法制定了罰則[2]:72。運輸和照料囚犯的報銷額度增設了上限,以防地方執法部門虛報成本[2]:71。州級官員的薪金也降低了20個百分點[14]:261。州物業稅的稅率有所提高,從以前的每100美元應稅財產徵收40美分增至45美分,還加強了法律以便徵收拖欠的稅款[2]:71[13]:177。
刑法改革
布萊克本擔任州長期間的關注重點是改革該州的刑罰制度。據他所說,州立監獄共關押有953名囚犯,但這裡一共只有780間囚室[13]:178。監獄條件差也導致很多人患上疾病,1875年時,全州有五分之一的囚犯患有肺炎[14]:260。1879年布萊克本當選州長時,州立監獄關押的近千人死亡率超過7%[14]:260。75%的犯人因營養不良患上了壞血病[14]:260,新州長為此把監獄的情況與臭名昭著的加爾各答黑洞相提並論[13]:178。
州立監獄的條件差部分是因為州政府將監獄租給私人承包商管理,後者經常忽視囚犯的生活需要來降低成本[14]:260。這些承包商經常通過向州議員提供價格低廉的洗衣服務和免費餐飲來確保自己取得政府合同,並且也讓議員對他們虐待囚犯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14]:260。布萊克本呼籲對這一合約體系加以改革,用州政府雇用典獄長負責監督的新體制加以取代[13]:178。
布萊克本在州議會針對自己的建議採取行動前開始赦免囚犯,緩解監獄人滿為患的問題[13]:180。他特別偏向於赦免那些已身患絕症的犯人,讓他們回家,在臨死時與家人團聚[13]:180。布萊克本擔任州長期間共計赦免了上千人,為他贏得了「寬大盧克」(Lenient Luke)的綽號[14]:260,但這些做法無論是在公眾還是民主黨政界都很不受歡迎[13]:180,多家報紙聲稱布萊克本在以每個兩美元的價格出售特赦令,只是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撐這一指控[2]:110。
1880年立法會議期間,肯塔基州議會批准了布萊克本的建議,在埃迪維爾建一所新的州立監獄[14]:260。議會還根據他的提議授權州政府為新監獄各聘請一位典獄長、副典獄長、文員、醫生和神父[13]:180。為了緩解監獄的擁擠狀況,州議會允許私人承包商從獄中租出犯人參與勞動[14]:260。承包商需要向自己管理的犯人提供膳食、衣物、住宿和照顧[3]:113。但由於對這些承包商缺少相應監管,虐待囚犯的現象再度出現,其中包括營養不良、勞累過度,還經常出現因毆打導致的犯人死傷[14]:260。最終,肯塔基州立法者通過了該州歷史上第一個初步假釋進程[14]:260。布萊克本也因在肯塔基州監獄系統改革中的顯著貢獻而獲得了「肯塔基州監獄改革之父」的稱號[3]:111。
其它改革
布萊克本還熱心倡導改善河流航運。他說服州議會向聯邦國會申請撥款10萬美元,用於改善肯塔基河沿岸的航運系統,並授予聯邦政府利金河(Licking River)和大桑迪河(Big Sandy River)的共同管轄權,以便聯邦政府也可以對其航運作出改善。議會還批准圍繞坎伯蘭瀑布(Cumberland Falls)建一條運河,並改善特雷德沃特河(Tradewater River)沿岸的航運。[13]:182-183
布萊克本的其他成就還包括建立州鐵路委員會,重組肯塔基州農業和機械學院[6][13]:301。肯塔基州農業和機械學院曾在前任州長詹姆斯·B·麥克里任期里從肯塔基大學分離,而布萊克本則提倡將其納入州政府管轄範圍,並由州財政予以資助[13]:200。這一倡議得到了通過,這所座落在列克星敦的院校之後以州立學院之名為人熟知,並於1916年更名為肯塔基大學[13]:200。
晚年生活和逝世
布萊克本成功實行了多項改革,但民主黨領袖卻在很大程度上對他和他領導的政府感到不滿[13]:211。他們批評他不該簽發如此之多的赦免令,並且認為他在任命州級官員時沒有在黨派利益上予以足夠的考量[13]:213。此外,州內的報紙還指出州長口才欠佳,這又給他招來了更多的批評[13]:211。布萊克本曾在州長任期開始時宣布自己不會再考慮更高的政治職位,但他還是試圖在1883年民主黨提名大會上為自己辯護,然而,他的演講遭到噓聲和吶喊打斷,聲音之大幾乎完全蓋過了他的講話,讓他不得不停止演說[14]:261[13]:172, 213。最終布萊克本針對質問回應說,他有預料到會因自己的改革受到批評,但任何指控他的領導存在腐敗行徑的人都是「騙子——一個徹底而且聲名狼藉的騙子」[13]:215。這時,人群中的叫囂變得震耳欲聾,布萊克本被迫中止演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13]:215。
卸任州長後,布萊克本基本離開了公眾視野[13]:172。他曾到弗吉尼亞州短暫度假,然後回到位於路易斯維爾蓋爾特堡酒店的公寓並繼續行醫[1][2]:114。布萊克本出席了1883年全國慈善大會,演講嘉賓喬治·華盛頓·凱伯(George Washington Cable)稱讚了他的監獄改革舉措[2]:114。幾個星期後布萊克本在出席紐約州薩拉托加的一次類似活動時也得到了讚譽[2]:114。
回到路易斯維爾幾個月後,布萊克本在凱夫希爾墓地(Cave Hill Cemetery)附近開設了一家療養院[2]:115。但由於健康狀況每況愈下,這起事業並不成功。1887年1月,心知命不久長的布萊克本回到了自己已經視為故鄉的州首府法蘭克福[2]:115。經過與病痛長時間的掙扎,盧克·普賴爾·布萊克本於1887年9月14日陷入昏迷並去世,終年71歲[2]:115,身後遺骨下葬在法蘭克福公墓(Frankfort Cemetery)[1]。
1891年5月27日,肯塔基州在布萊克本的墳墓上立起紀念碑[2]:115。紀念碑上有着好撒馬利亞人的比喻浮雕,使用花崗岩製成[3]:114。1972年,肯塔基州在列克星敦附近開設了布萊克本懲教中心,將這所占地面積1.6平方公里的低度設防監獄以他命名來紀念這位州長[3]:114。
注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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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展閱讀
- Baird, Nancy Disher. The Yellow Fever Plot. Civil War Times Illustrated. 1974-11, 13: 16–23.
官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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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 詹姆斯·B·麥克里 |
肯塔基州州長 1879–1883 |
繼任: J·普羅克特·諾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