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柏力克凝視

在電影攝影中，庫柏力克凝視（英語：Kubrick stare）是一種塑造精神失常角色的方法，即是演員低頭至眉線以下，並且向鏡頭傾頭。演員一般通過這個方法預示「激烈的事情」。庫柏力克凝視經常由史丹利·庫柏力克使用，因而得名，但其他在他前後的導演也採用過這個手法。它獲《每日電訊報》評為「最容易辨識的電影鏡頭之一」。此術語由電影攝影師道格拉斯·米爾索姆在描述《發條橘子》（1971年）中亞歷克斯的臉部表情時創造出來。

馬爾科姆·麥克道威爾（飾亞歷克斯）在《發條橘子》做一個庫柏力克凝視。Far Out說麥克道威爾幾乎能通過此注視「察覺出觀眾的存在」。

電影評論家認為庫柏力克凝視能打破第四面牆，向觀眾產生恐懼。羅比·科林說一些臉部結構合適的演員更容易做出庫柏力克凝視。

描述和使用

庫柏力克凝視即是演員低頭至眉線以下，向鏡頭傾頭，有時還會奸笑。它一般渲染角色的精神失常，也能預示「激烈的事情」即將發生。庫柏力克凝視獲《每日電訊報》評為「最容易辨識的電影鏡頭之一」。

此術語源於史丹利·庫柏力克《發條橘子》（1971年）的攝影。根據馬爾科姆·麥克道威爾所述，庫柏力克拍攝這部電影時，讓麥克道威爾在某個場面聽貝多芬的音樂，然後要求他作出反應。嘗試數次後，他們一致採用某種表情。2014年，麥克道威爾談到這件事：

（庫柏力克）說：「我要大聲放貝多芬的合唱交響曲，看看你會做什麼。」我試著做各種表情——別忘了我也要表現出吸了毒之後的那種亢奮。然後我露出這種微笑，他竟然笑出聲了。他大笑是因為我朝上看，有點失神，而且嘴巴有點扭曲。他一開始笑，我們就知道我們中了，要用這個表情了。因為我們要拍喜劇，挑明說吧。我唯一要做的是在開頭鏡頭再做那個表情。

電影攝影師道格拉斯·米爾索姆稱之為「庫柏力克凝視」，即是此術語的起源。庫柏力克覺得麥克道威爾的凝視十分扣人心弦，於是把它放在《發條橘子》的海報上。此後，庫柏力克在幾乎所有電影中廣泛運用此技巧，尤其是《金甲部隊》（1987年）和《閃靈》（1980年）。

其他導演和演員也依賴此手法表達精神錯亂。亞佛烈德·希區考克在《驚魂記》（1960年）結尾採用與庫柏力克凝視類似的表情。 它出現於《沉默的羔羊》（1991年）、《怵目驚魂28天》（2001年）和《蝙蝠俠》（1989年）。特別的是，希斯·萊傑在《黑暗騎士》（2008年）飾演小丑時，因為多次運用這種凝視，所以這個角色與此技巧產生緊密關聯。另外，在《微笑》（2022年）中，女主角被一個多臉靈體纏繞，而它一直對她露出庫柏力克凝視。

評價和分析

有效的庫柏力克凝視可以「入侵人心」。

根據雅各·拉岡有關拍攝凝視的理論，《Far Out》的艾梅·費里爾認為庫柏力克凝視能打破虛構世界和讀者世界的隔閡，令觀眾更投入作品。同樣，馬修·米利亞說演員作出這種凝視時，會讓觀眾認為他在穿過第四面牆，直看觀眾。他稱這個技巧「入侵人心」又「令人擔憂」。《Slate》指這個表情可能是最能產生恐懼的指導技巧。同樣，《每日電訊報》說這種凝視可以增強觀眾的不安。

延斯·凱爾高-克里斯蒂安森在分析《金甲部隊》中步兵派爾的庫柏力克凝視時，說低眉和微笑看似在互相矛盾，能同時表示喜悅和憤怒。他又補充，不尋常的凝視有時很可怕，因為人類會靠眼睛分析表情。

《每日電訊報》的羅比·科林認為，無論演員的演技如何，只要他的臉部結構天生就有「威脅感」，他就能有效做出庫柏力克凝視。他指傑克·尼克遜似乎時時刻刻都在露出庫柏力克凝視，因為他「眉毛下斜，嘴唇捲曲」。在《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2024年）的評價中，瑪諾拉·達吉斯說安雅·泰勒-喬伊眼睛大，向上看的時候能突顯眼白，所以很適合做庫柏力克凝視。

在《發條橘子》的評論中，電影評論家羅傑·埃伯特認為亞歷克斯本為不顧道德標準的人物，攝影師從上面拍攝卻會掩蓋他的罪惡，反而渲染他的「雄心壯志」。他也在《金甲部隊》的評價中批評庫柏力克濫用這種技巧，覺得這樣做會「完全預測之後的事情，削弱一部分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