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贊喀勒墓地
吉爾贊喀勒墓地,又稱吉爾贊喀勒太陽墓地、曲曼黑白石條古墓地或曲曼墓地,位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地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提孜那甫鄉曲曼村東北的塔什庫爾干河岸上的一座黑白石條墓地遺址。2019年10月7日,吉爾贊喀勒墓地被列入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
吉爾贊喀勒墓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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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佈 | |
地址 |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地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提孜那甫鄉曲曼村東北 |
座標 | 37°52′14″N 75°13′34″E / 37.87055424°N 75.22611673°E |
分類 | 古墓葬 |
時代 | 東周 |
編號 | 8-0197-2-030 |
認定時間 | 2019年10月7日 |
地理信息
吉爾贊喀勒墓地地處帕米爾高原,具體地址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地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提孜那甫鄉曲曼村[a]東北部,塔什庫爾干河西岸並被山環繞的吉爾贊喀勒二、三級台地上。塔什庫爾干縣城向東北約10千米,314國道向東1千米。海拔3050米左右。吉爾贊喀勒是塔吉克語「Jerzankol」的音譯,意思是「鷹所站在的石頭上的地方」。因為所在地區名為曲曼村,所以曲曼黑白石條古墓地或曲曼墓地也曾被作為該墓地遺址的名稱[2]。
發現與發掘工作
1981年至1985年,在第二次全國文物普查期間,相關部門發現並登記了數十處塔什庫爾干河谷一帶的古墓群,這次調查中也發現了位於曲曼村東北的黑白條石遺存[3]。
2013年5月到6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隊、新疆喀什地區文物局以及塔什庫爾干縣文物管理所組成聯合發掘隊前往吉爾贊喀勒墓地。領隊為巫新華。此次發掘工作共發掘包括A區墓葬3座,B區墓葬7座在內的10座墓葬。此次挖掘工作共出土25件陶器、45件石器、13件銅器、17件木器、6件鐵器以及以串珠為主的20餘件琉璃珠[4]。發掘學者稱此次發掘是在歐亞大陸範圍內首次發現公元前500年左右的瑣羅亞斯德教遺蹟,也是歐亞大陸僅見的規模大、地表現象清晰、分佈特殊且數量較多的瑣羅亞斯德教遺蹟。這次發掘也支持了瑣羅亞斯德教中亞起源說[5]。
2014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隊又與新疆喀什地區文物局、塔什庫爾干縣文物管理所對吉爾贊喀勒墓地再次發掘,領隊為巫新華。此次發掘工作包括短墓道豎穴墓和豎穴墓在內的29座墓葬,其中A區墓葬1座、B區墓葬19座、C區墓葬8座以及D區墓葬1座。此次出土木器、金屬器、陶器數十件,另有若干琉璃珠或玉髓珠、骨製品、石器、貝飾以及毛織物[6]。
墓葬相關信息
地表遺蹟和墓葬形制
吉爾贊喀勒墓地由地表保留的圓形封土堆以及錯落有致的黑白色石條構成。墓地整體被分為A、B、C、D四個區域,以B區為標準,A區地處B區東北350米處,C區地處B區東北180米處,D區則地處B區北部320米處。其中A區位於地勢較高的三級基岩台地上,此處海拔3077米,台地東面懸崖為塔什庫爾干河河岸,其他三面則為高低不平的山丘,A區共7座墓葬分佈在所在台地的東部的一小部分,黑白石條在A區墓區北部。B區則在海拔3061米且較為平坦的二級古河床台地上,B區南邊為臨河的懸崖,其他三面為緩坡,B區共34座墓葬分佈在所在台地的西南部。黑白石條則在B區墓區東北方。C區在A區與B區之間,海拔3071米,南邊為懸崖,其他三面為緩坡,C區共8座墓葬。D區在前三區的西北部,海拔3080米,地處屬於雅丹台地的頂部,D區共5到6座墓葬[2][6]。
A區墓葬及石條佔地面積大概300平方米,幾座墓葬的面積僅占其中一小部分,墓葬由淺凹形封土堆、石圈以及墓室構成。其中封土堆最大的是長軸9米,短軸近9米的近圓形,較小的則為軸長從4.6米到5米不等的橢圓形。或單圈或雙圈的石圈埋在封土堆之下,由大塊鵝卵石堆砌而成的石圈略小於封土堆的外圍,雙石圈的墓葬的外石圈的直徑一般在7米左右,而內圈則在4米上下。墓室是由基岩下挖的不規則橢圓形豎穴,墓室長從1米多到3米不等,深則從0.3米到0.6米不等。墓室開口大多為直徑4米左右圓形或橢圓形。幾個墓葬內的人骨都散碎不完整且陪葬品較少。其中一處墓葬曾遭到盜掘並存在燃火痕跡,一處發現了二次斂骨葬的葬俗[2]。
B區墓葬及石條面積大概5000平方米,與A區相似,墓葬僅佔佔地面積的一小部分。墓室形制為石圈豎穴墓或短墓道豎穴墓,墓葬由封土堆、石圈、墓道和墓室構成。B區墓葬的封土堆直徑小則在4米以下,大則超過8米。石圈在封土堆下方10厘米左右的位置,是由較大卵石砌成的,也有單、雙層之分。墓室則是在礫石層下挖掘而成的不規則圓形或橢圓形的豎穴。短墓道豎穴墓會有一長方形緩坡墓道,墓道大多長1到1.5米左右,寬1米到1.8米不等,深通常在半米以內,墓道中通常會鋪有一層草蓆編織物,墓室與墓道之結合處多放有樹枝原木做隔閡。多數墓葬有棚木或者木製屍床。這種形制的短墓道豎穴墓在新疆史前晚期並不多見,與群巴克墓地中的少數墓葬形制相同,但在吉爾贊喀勒墓地卻成為主流。短墓道豎穴墓通常空間較大,故B區多為多人葬,其中二次斂骨葬同樣人骨散碎並且出土文物較少,但非二次斂骨葬的墓葬人骨則較為完整,這其中包括一處一次性合葬墓。而豎穴墓墓室相比之下較小,多數葬的是一個未成年人。B區其中一些墓葬在牆壁上掛有毛氈。另外,在B區的一些墓葬中出現了焚燒棚木的現象[4][6]。
C區墓葬分佈較為稀疏,在地表並沒有黑白石條。C區的三組墓葬成三角形分佈,三組分別坐落在高地的北、西、東南端,中間則為大面積的空地。該區墓葬的墓室形制都是圓或橢圓形豎穴墓,並且除了一座墓葬中有一具未成年人人骨外其餘洞穴均無人骨,出土隨葬品較少。C區北組的唯一一處墓葬較為特殊,封土堆之下是石堆而非其他墓葬的石圈,石堆下則是圓環溝,中部則形成一個圓台,圓台的中部有一處底部平置着幾截被敲斷的人類下肢骨以及幾十根加工過的小木棍的豎穴坑。這些現象證明此處遺蹟具有祭祀的性質[6]。
黑白石條是由鵝卵石鋪設成的長從5米到23米,寬0.8米到2米的不規則長方形,黑白卵石相隔,方向向東北或西南呈放射狀延伸,卵石的大小多為直徑5至8厘米[2][6]。A區墓葬與黑白石條的關係相對明確,但在B區的一些地方石條疊壓在墓葬之上,可能是表示石條的鋪設是墓室被封后的最後一道程式。另外,在B區大部分的墓葬與黑白石條的關係並不清楚,也存在石條與葬禮程式無關的可能性[7]。
人種信息和習俗
墓主人多為青壯年女性,但也存在未成年個體。體質特徵與下坂地墓地、香寶寶墓地出土的人骨類似都屬於歐羅巴人種的地中海東支類型,個別個體出現了可能與蒙古人種混血的特徵,例如面部扁平度較大。這樣的形態特徵與如今塔吉克人的體質特徵相似度較高[2]。在其中一些墓葬中,人骨顱腔內發現了大量蠅蛆殼以及動物啃咬的痕跡,這種現象和痕跡通常只會發生在屍體經過短時間露天並被處理過的二次斂骨葬的情況下,另外在2014年的發掘中也發現有裸身的天體葬[6]。另外,也出現了多人合葬,成年女性與嬰幼胎兒合葬的現象。在個別個體上有出現嚴重關節炎導致的骨質摩擦,頭骨穿孔以及致死砍砸的痕跡,這些都與當時當地的生活條件、風俗習慣或信仰和社會衝突有關[2]。葬法上不見周圍古墓地所出現的火葬及骨灰葬。另一點與周圍墓葬遺址不同的是仰身直肢葬為常見的葬式,不過也出現了側身屈肢葬的個體,兩個個體在合葬中面對面側屈方向相反,但都以自然的捲曲方式被埋葬。另外,因為部分墓葬有葬道,墓葬方向較為一致,墓主頭均向西方,墓道則設置在東部[2][6]。
出土文物
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了92件木器、40件陶器、13件鐵器、26件銅器、75件石器以及數量不等的骨器、琉璃珠和貝飾[8]。吉爾贊喀勒墓地的隨葬品多擺放於葬主人頭部,部分置於胸前、腹部或足部。合葬墓中,木製火壇則多位於二人之間。而單人葬時,墓主往往面對火壇[8][2][6]。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了的量木器,像是木製板、手鑽和爐膛板、火壇、箭杆、木棍和拐杖和樂器[9]。其中木質樂器是截止發掘報告出版時帕米爾地區被發現的最早的木質樂器文物[4][6]。在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了多個盛有數量不等的黑白卵石的木製火壇。每件木製火壇內部都留有因放入燒紅的卵石而導致的碳化層。這是亞歐大陸發現最早的明火入葬火壇[4]。兩次的發掘工作中出土了一些織物及竹梳[10]。
從該墓地也出土了51顆蝕花的玉髓,其中7顆為天珠,44顆為蝕花紅玉髓珠。截止2016年相關論文發佈之時,這次挖掘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發掘數目及種類最多的蝕花玉髓的一次發掘。其中7顆天珠是採用將自然原料調配為蝕染劑將白色與黑色蝕染入珠體的表層部分而製成的。另外,短時間的低溫加熱使得蝕染的同時保留着瑪瑙的隱晶質特性[11]。珠體上有具有歐亞草原青銅文化的三角形紋飾以及西亞文化的十字形紋飾[12]。從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的陶器時代應當在青銅時代晚期到鐵器時代早期,圜底器的器型在新疆地區例如察吾乎古墓群等墓地之中較為常見。陶器器型與周邊其他墓葬相比,與香寶寶墓地出土的陶器相似的較多,而與下坂地墓地出土的陶器相似的較少[2]。另外,該墓地出土了兩把具有西亞及斯基泰文化的特點的銅鏡[12]。
研究與解讀
有學者認為吉爾贊喀勒墓地及其他帕米爾高原上的遺蹟的發現證明帕米爾地區是漢代絲綢之路開啟前2000年間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節點[13]。經過對吉爾贊喀勒墓地中人骨、木質作為樣本分析,認為該墓地距今2500年左右[4]。鋪設黑白石條的文化遺蹟是當時當地普遍存在的文化現象而非個例,類似吉爾贊喀勒墓地的古墓葬在帕米爾高原地區還有8處[b][7],分別在提孜那甫鄉北部河谷台地、班迪爾鄉塔什庫爾干河谷台地、科克亞鄉河谷台地以及熱斯卡木鄉河谷台地等地[2]。從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的圜底陶器是新疆史前晚期經常出現的陶器,吉爾贊喀勒墓地的圜底陶器與伊犁河流域、阿爾泰山脈地區、東天山地區、塔里木盆地北緣及山前地帶、南緣、崑崙山山區出土的圜底陶器具有一定的相似性[6]。有學者認為在新疆出土的此時期圜底陶器應該屬於卡拉蘇克文化系統的一部分[14],但是否是直接受到卡拉蘇克文化的影響暫時未有定論[6]。從墓地用火的習俗來看,有聲音認為吉爾贊喀勒墓地和香寶寶墓地的火葬墓類似是受到西邊瓦克什文化、楚斯特文化以及東邊流水墓地遺存的影響[8]。
在絲綢之路開啟前2000年間,若干批擁有高加索人種地中海東支類型的族群定居在了帕米爾高原上甚至通過帕米爾高原進入了塔里木盆地[13]。樺木屬和楊屬等木材在該墓地被大量使用,它們代表了當時當地的主要樹木與灌木。其中木製板多是由樺木木製成,手鑽和爐膛板則是由楊樹木製成。另外火壇是由叉子圓柏(Sabina sp.)製成,箭杆是由忍冬屬植物,木棍和拐杖是由柳樹木製成,而樂器則是由梣樹木製成[9]。對木本植物的研究分析同樣可以為古代居民的遷徙距離提供了更多的信息[15]。研究者也曾對從當地出土個體的牙釉質樣本進行鍶的同位素進行分析比對並發現大約30%的墓主人為外遷人群[15]。黑白石條中的黑色卵石是因長期日曬雨淋又地處高原而導致表明有一層戈壁漆亮色的片岩、千枚岩、變粒岩、安山岩,而白色卵石則多為相似大小的正長岩、角閃斜長片麻岩、黑雲(斑狀)二長花崗岩。此類黑白卵石在當地並不常見,有可能是從周別較遠的地區收集而來[2]。
在吉爾贊喀勒墓地出土的竹梳、箜篌、織物等文物可以看出東西方文化交流及貿易已經存在於當時當地社會的各個層面[13]。木質樂器的類型類似新疆東部洋海墓群、扎滾魯克古墓群出土的箜篌[4][6]。織物之中的纖維多為羊毛纖維,但也出現了蠶絲這種來自於中原地區的纖維。染料來源也有所不同,毛織物的染料品種來源包括西茜草、靛青、黃檗等,均為本地染色,而大部分絲織品則可能是在東部地區用黃檗染色後再傳入吉爾贊喀勒周圍地區。說明了西域地區在2500年前已經開始與中原文化進行交流。另外該墓地出土的一件紅色絲織品的染料來源有來自本地的西茜草,說明絲綢也可能在當地染色[10]。中國南方才會出現的竹梳也在該墓地被找到[2]。
另外,關於木質火壇在後期也進行過研究,火壇的碳化層中檢測到了,大麻酚(Cannabinol CBN)等大麻的生物標誌物,大麻酚是四氫大麻酚(tetrahydrocannabinol THC)的氧化產物。這些殘留物被認為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儀式性吸食大麻的證據[c] ,帶有大麻殘留物痕跡的火壇多出現於當地人的墓穴之中[17]。
與瑣羅亞斯德教之關係
吉爾贊喀勒墓地的地表遺蹟呈現出早期瑣羅亞斯德教的文化內涵。吉爾贊喀勒墓地,尤其是吉爾贊喀勒墓地C區從地理位置、分佈以及出土的文物等證據來看,可能是瑣羅亞斯德教聖典《波斯古經》之中記載的「達克瑪」,因為C區地處A、B之間的高地上,向東仰望A區,向西則俯視B區,地表無黑白石條,墓葬只有墓的形式但內容極少,隨葬物品僅以經過加工的細樹枝為主,這些特徵與《萬迪達德》中對「達克瑪」的要求極為相似,C區很有可能是選來用作「達克瑪」[18]。
除此之外,其他的地表遺蹟也和瑣羅亞斯德教有着密切關係,諸如「黑白石條」所表現的「漫無邊際的光」可能是瑣羅亞斯德教教徒對光崇拜的直接表達,圓形石圈、圓形卵石、天珠上白色圓紋路則可能是精神思想的象徵性符號,與「黑白石條」結合則可能隱含着教徒們對阿胡拉·馬茲達和他的「光明智慧」的崇拜。另外,「黑白石條」的方向基本指向夏至時日光最長的方向,與其相對的墓地則位於冬至時太陽直射最短的方位,這也可能代表了瑣羅亞斯德教中大夏季與大冬季的崇拜習俗。「黑白石條」同樣也可能暗含着瑣羅亞斯德教「善惡二元對立鬥爭」的宇宙觀。墓葬中的有啃咬痕跡的「二次殮骨葬」符合《萬迪達德》之中「天葬」的屍體需要處理(即其中第六章的驅魔之法,信徒需要將屍體放到高處以供鳥獸啄食後方可能埋葬[19])後才能埋入土中的規定,但當時信仰瑣羅亞斯德教的薩珊王朝王族們卻並沒有接受天葬的方式。墓群中的「二次殮骨葬」可能是祭司的埋葬方式,而天體葬可能是社會成員的埋葬方式[18]。
在該地區也出土的數組直徑1厘米,長度從超過10厘米到超過120厘米不等的被加工過的細樹枝,被認為是《波斯古經》中記載且被在祭祀儀式中使用的宗教禮器「巴爾薩姆枝」(Barsam)[20]。火壇內大麻殘留物的來源是從豪麻中榨取出來的液體,常在瑣羅亞斯德教祭祀儀式中使用。每個木製火壇中的卵石數量也發現和阿胡拉·馬茲達或《波斯古經》記載的其他神明相對應[18]。另外,學者認為天珠的黑白特點代表着瑣羅亞斯德教的「善惡二元對立鬥爭」的宇宙觀。其中一顆天珠,在黑色的珠體上有5條白色的圓紋圈,這可能是代表着瑣羅亞斯德教中神主和「靈光」。天珠作為人工蝕染製作的「靈石」,圖案難以褪色使得其成為宗教思想的載體,故天珠可被劃為作宗教聖物的範疇[18]。
- 質疑及不同之聲
不過對這些吉爾贊喀勒墓地與瑣羅亞斯德教有關的證據,也曾遭到過質疑。質疑者認為短期對屍體的處理並不能夠充分證明能與瑣羅亞斯德教有關,因為在瑣羅亞斯德教葬俗是需要將屍體擱置超過兩年方才拾骨入葬。並且入葬時需要置於不接觸地面的瓮棺之中。關於墓葬所對應的年代並非發掘者所認為的瑣羅亞斯德教早期,而是和已形成成熟宗教體系的米底王國中後期一直到阿契美尼德王朝的阿爾塔薛西斯二世時期相近,此時墓葬地區所屬的文化尚在青銅時代至鐵器時代早期,遠落後於阿契美尼德王朝,甚至落後於塔里木盆地周邊的綠洲文明[21][19]。也有學者認為,該墓地並未按照瑣羅亞斯德教喪葬儀軌處理,所發現的「二次殮骨葬」佔比極低,發掘的數十處墓葬之中僅3座為「二次殮骨葬」[19]。
質疑的聲音也對出土文物與瑣羅亞斯德教相關的解讀提出質疑,認為木製火壇中卵石的數量可能是隨機的,其數量可能取決於火壇的大小。在瑣羅亞斯德教的拜火儀式中聖火是不可以隨便熄滅的,將聖火入葬並使其熄滅的做法並不符合瑣羅亞斯德教根本教義。同時也對將「天珠」這種民俗概念引入正式的考古發掘報告之中以及將其附會到瑣羅亞斯德教的教義提出質疑[21]。有學者認為從該地區出土的紅瑪瑙珠的形制與印度河流域文明流行的紅瑪瑙形制類似,紅瑪瑙珠來源可能來自南亞[22]。有學者也認為,該地區文明尚處在青銅時代到鐵器時代早期,落後於同時期西端伊朗高原上的阿契美尼德王朝,甚至落後於塔里木盆地周緣的綠洲文明,另外世界各地的信仰發展成宗教需要深厚的文明積澱,而環境不適宜讓人類居住的帕米爾高原不具備成為瑣羅亞斯德教或其他古代宗教的發源地的條件[19]。除此之外,未發現類似於伊朗雅茲迪遺存的達克瑪和火壇的遺蹟,使得將該墓地確定為瑣羅亞斯德教的遺存缺乏依據[19]。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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