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蓋爾語

語言

蘇格蘭蓋爾語(英語:Scottish Gaelic低地蘇格蘭語Scots Gaelic),或僅簡稱蓋爾語蘇格蘭蓋爾語Gàidhlig[ˈkaːlɪkʲ]),屬於凱爾特語族蓋爾亞支的一種語言。也被稱為高地蓋爾語高地蘇格蘭語

蘇格蘭蓋爾語
Gàidhlig
蘇格蘭蓋爾語在蘇格蘭的分佈地圖
發音ˈkɑːlʲəkʲ nə haˈɫapə
母語國家和地區蘇格蘭加拿大
區域蘇格蘭高地西部群島布雷頓角新斯科舍;大部分居住在格拉斯哥和其他蘇格蘭城市;以前蘇格蘭本地除洛錫安東南部外的所有地方
母語使用人數
約70,000人 (2022)
語系
官方地位
作為官方語言蘇格蘭
管理機構蓋爾語發展處 (Bòrd na Gàidhlig)
語言代碼
ISO 639-1gd
ISO 639-2gla
ISO 639-3gla
ELPScottish Gaelic
瀕危程度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瀕危語言[1]
危險UNESCO

歷史

與蘇格蘭蓋爾語同屬蓋爾亞支的凱爾特語言尚有愛爾蘭語曼島語,三者都是源自古愛爾蘭語。蘇格蘭蓋爾語有時在愛爾蘭或稱為「蘇格蘭語」(Scots),然而這也容易造成混淆,因為實際上在蘇格蘭,所謂「蘇格蘭語」是用來指另一種屬於日耳曼語族的「低地蘇格蘭語」。

蘇格蘭蓋爾語是高地蘇格蘭人的傳統語言;高地蘇格蘭人是現在主要住在蘇格蘭高地的凱爾特族群,但在歷史上,蘇格蘭蓋爾語曾經是大半蘇格蘭地區的語言,約在5世紀左右由蘇格蘭人自愛爾蘭帶到大不列顛(舊稱 Alba 或 Albion)的加勒多尼亞(約當涵蓋今天的整個蘇格蘭);在這裏,蘇格蘭蓋爾語取代了皮克特人的皮克特語。一直到15世紀末,盎格魯人仍然以他們的語言稱蘇格蘭蓋爾語為「蘇格蘭語」(盎格魯語Scottis)。然而在16世紀初期,蘇格蘭蓋爾語卻變成盎格魯人口中的「愛爾蘭語」(低地蘇格蘭語/盎格魯語:Erse),反而「蘇格蘭語」專門被用來指稱「低地蘇格蘭語」。無論如何,蘇格蘭蓋爾語已經在蘇格蘭文化佔了相當重的地位,對於那些蘇格蘭人,不管他們會不會說蘇格蘭蓋爾語,這個傳統語言都已經變成蘇格蘭王國的重要文化(雖然其他人可能仍只把它當成一個地方性的語言)。

蘇格蘭蓋爾語有豐富的口說(beul aithris)與文學傳統;持續好幾百年,蘇格蘭蓋爾語都是蘇格蘭高地氏族(the Highland clans)承傳吟唱詩歌文化的語言,也因此蘇格蘭蓋爾語的保存對於蘇格蘭的政治相當重要的:蘇格蘭蓋爾語傳承了前封建時期的律法習俗,也就是 tuathaduthchastuatha代表「子民」,duthchas代表「這塊土地的未來」;也因為靠着這樣母語的傳承,蘇格蘭高地人才能有一股堅持,反抗以低地為中心、說着盎格魯語的低地蘇格蘭政治,一直到之後蘇格蘭政府與英格蘭倫敦西敏市聯盟、合併,這樣的堅持都仍然還存在。縱使之後1746年的卡洛登戰役與「高地清洗」對於蘇格蘭高地人殘害甚深,威脅到蘇格蘭蓋爾語,但前封建時期的態度仍然可以在19世紀末高地土地聯盟的控訴與要求中端倪出。

蘇格蘭蓋爾語更正確的稱法應為高地蓋爾語,以與現已滅亡的低地蓋爾語做區別。低地蓋爾語是低地蘇格蘭人來到蘇格蘭低地之前,存在於當地(蘇格蘭南部)的語言。但實際上來說,這兩者在地誌分佈上來說,並沒有很清楚的南北地理分界。

使用人口

蘇格蘭蓋爾語的使用者 (1755–2022)
年份 蘇格蘭人口 只說蓋爾語的人口 說蓋爾語與英語的人口 總蓋爾語使用者
1755 1,265,380 未知 未知 289,798 22.9%
1800 1,608,420 未知 未知 297,823 18.5%
1881 3,735,573 未知 未知 231,594 6.1%
1891 4,025,647 43,738 1.1% 210,677 5.2% 254,415 6.3%
1901 4,472,103 28,106 0.6% 202,700 4.5% 230,806 5.1%
1911 4,760,904 8,400 0.2% 183,998 3.9% 192,398 4.2%
1921 4,573,471 9,829 0.2% 148,950 3.3% 158,779 3.5%
1931 4,588,909 6,716 0.2% 129,419 2.8% 136,135 3.0%
1951 5,096,415 2,178 0.1% 93,269 1.8% 95,447 1.9%
1961 5,179,344 974 <0.1% 80,004 1.5% 80,978 1.5%
1971 5,228,965 477 <0.1% 88,415 1.7% 88,892 1.7%
1981 5,035,315 82,620 1.6% 82,620 1.6%
1991 5,083,000 65,978 1.4% 65,978 1.4%
2001 5,062,011 58,652 1.2% 58,652 1.2%
2011 5,295,403 57,602 1.1% 57,602 1.1%
2022 5,447,700 69,701 1.3% 69,701 1.3%

書寫

現代蘇格蘭蓋爾語共有18個字母

蘇格蘭蓋爾語字母
A a (À à) B b C c D d E e (È è) F f G g H h I i (Ì ì) L l M m N n
O o (Ò ò) P p R r S s T t U u (Ù ù)                            

以前的字母中沒有 h ,但現今則用 h 表示輔音輕化(以前是在輔音上頭加上一點來表示)。傳統上,蘇格蘭蓋爾語的字母部分以植物命名:

A - ailm「榆樹」 B - beith「樺樹」 C - coll「榛樹」
D - dair「橡樹」 E - eadha「白楊」 F - fearn「赤楊」
S - suil「柳樹」 T - teine「金雀花」 U - ur「紫杉」

例如 A、B、C、D 分別是 ailm「榆樹」、beith「樺樹」、coll「榛樹」、dair「橡樹」等等,但現在已經不依循。

 
蘇格蘭格拉斯哥帕提克車站的雙語標示:上方綠字為蘇格蘭蓋爾文「Partaig」

愛爾蘭語相同,蘇格蘭蓋爾語的輔音隨其前後元音而有不同發音:兩語都將元音分為'''寬'''元音(leathann)與'''窄'''元音(caol),寬元音如 aou,窄元音如 ei。而輔音又依其前後元音的寬窄有相應發音變化。規則是:caol ri caol is leathann ri leathann「窄對窄,寬對寬」;當輔音前後皆為窄元音時,該輔音變為窄輔音(顎音化);當輔音前後皆為寬元音時,該輔音變為寬輔音(軟齶音化)。

因此依照前後元音的寬窄,t 就同時有寬與窄的不同,例如 slàinte /slaːntʃə/ 裏的 t 前後皆為窄元音,其發音即為窄音 t;而 bàta /paːtə/ 裏的 t 前後皆為寬元音,其發音即為寬音 t

也因為這個規則,故每個輔音前後的元音的寬窄要一致,例如複數字尾通常為 -an,如 bròg「鞋」/proːk/ 的複數為 brògan /proːkən/。但因為要符合輔音前後元音寬窄需一致的規則,故像 taigh「屋子」/tʰɤj/ 這個字的複數即為 taighean /tʰɤjən/:兩者複數字尾 -an-ean 的發音是一樣的,後者 -eane 也只是為該原則。

然而蘇格蘭考試委員會從1976年開始,對拼法作了部分修正。例如現在過去分詞字尾一律是 -te(如 togte「被舉起的」,但以前作 togta)。

另外由於在口語中,非重音的元音常略,因此非正式的書寫也常會省掉,如:

Tha mi an dòchas「我希望」 > Tha mi 'n dòchas

雖然蘇格蘭蓋爾語的拼音規則複雜,但熟悉之後就會發現,它與英語的發音比起來實在規律太多,只要注意不要將他語的拼音習慣帶進蘇格蘭蓋爾語即可(例:人名 Seònaid /ˈʃɔːnɛtʃ/ 就常被英語慣用者念錯)。

發音

蘇格蘭蓋爾語字母的發音與其他歐語類似,例如像愛爾蘭語斯拉夫語族、和羅曼語族一樣,它的子音 td,及大部分的 n 都是發齒音,而非英語或其他日耳曼語族齒齦音;跟意大利語r西班牙語rr 相同,蘇格蘭蓋爾語的 r齒齦顫音(除了輕化後的窄子音 r 以外)。

冰島語一樣,蘇格蘭蓋爾語的 bdg 全都是無聲的非送氣音,而子音 ptc 則是無聲且強烈的送氣音(在字首為後送氣音,字尾為前送氣音)。較特別的是,在蘇格蘭蓋爾語裏,當字首的重音節塞音之前為一個鼻音子音時,此重音節的塞音會變為子音,如: taigh「房子」的發音為/tʰɤi/,但加上定冠詞變為 an taigh 之後的發音是 /ən dʰɤi/;又如 tombaca「煙草」的發音是/tʰomˈbaxkə/

此外輕化後的子音有特別的發音:bhmh/v/ch/x//ç/dhgh/ʝ//ɣ/fh 永遠不發音,除了三個例外:fhèinfhathast、和 fhuair,分別發 /h/。以上均在子音後加上 h 以表示輕化後的子音,但輕化的 lnr 並無特別的拼法。

國際音標標示的發音表
正常 軟化
子音 子音
b /p/ /p/ bh /v/ /v/
c /kʰ, xk/ /kʰʲ, çkʲ/ ch /x/ /ç/
d /t/ /tʃ/ dh /ɣ/ /ʝ/
f /f/ /f/ fh 不發音 不發音
g /k/ /kʲ/ gh /ɣ/ /ʝ/
l /ɫ/ /ʎ/ l /l/ /l/
m /m/ /m/ mh /v/ /v/
n /nɰ/ /ɲ/ n /n/ /n/
p /pʰ, hp/ /pʰ, hp/ ph /f/ /f/
r /r/ /r/ r /ɾ/ /ɾʲ/
s /s/ /ʃ/ sh /h/ /h/
t /tʰ, ht/ /tʃʰ, htʃ/ th /h/ /h/

有幾點發音該注意的地方:

  • 重音通常在一字的第一個音節,如:drochaid「橋」(/ˈtroxatʃ/)。
了解這規則後,很多蘇格蘭的地名都能正確地發出來,如 Mallaig 的發音是 /ˈmaɫɛkʲ/,但有些英語化的蘇格蘭地名,原本在蘇格蘭蓋爾語裏其實是多個詞組成,這時它重音的位置可能就不是那麼直覺,例如 Tyndrum/tʌinˈdrʌm/)的重音在第二個音節,因為他本來在蘇格蘭蓋爾語的拼法是 Taigh an Droma/tʰɤin ˈdromə/)。
  • 某些毗連的子音(例如響音 lr)之間會插入一個母音,例如:
tarbh「公牛」的發音是 /tʰarav/rbh 之間插入了 /a/ 的音
Alba「蘇格蘭」的發音是 /alapa/lb 之間插入了 /a/ 的音
  • 當下個字的字首是個母音時,前一個字字尾的弱化母音/ə/)不用發音,例如:
duine「男人」 — /ˈtɯnʲə/
an duine agad「你的男人」 — /ən ˈdɯnʲ akət/

例句

 
格拉斯哥皇后街火車站的雙語標示,下方 "Fàilte gu Sràid na Banrighinn" 為蘇格蘭蓋爾語:「歡迎來到皇后街」
  • Madainn mhath.-早晨好。
  • Ciamar a tha sibh?-你好嗎?
  • Mar sin leibh.-再見。
  • Dè an t-ainm a th' oirbh?-閣下貴姓?
  • Tapadh leibh.-謝謝。(表達感謝)
  • Gabh mo leisgeul.-謝謝。(表達請求)
  • Tha mi duilich.-對不起。

參考文獻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