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設教
神道設教,原指順應自然之勢,效法天道運行的奧妙,設教化於天下,使百姓順服。
後假藉以神鬼之說作為教育手段,借禍福因果之說以勸戒世人[1]。中國的「神道設教」思想產生於西周初期,後來成為儒家思想體系品德教育的策略和手段。
在商代的多神教體系中,最高神「天帝」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天道」的體現,卜辭中的「帝」類似於戰國時期荀子所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荀子·天論》)的「天」,作為自然規律而對人間事務無直接影響。商代祭祀從來只祭祀祖先神和自然神,經常貞問「帝」卻從不用祭品供奉「帝」。商人的鬼神信仰與史前信仰無本質區別,尚無後世人為的政治控制與欺騙成分。[2][3][4]而相對於殷人的原始多神教,周人則強化了天帝的神性而削弱了諸多祖先神和自然神。周武王設立專門的「帝籍」祭祀上帝[5],並用栗木建造土地神的神位來「使民戰慄」[6],周人又創造出「帝廷」作為天帝的「辦公」場所。周厲王則認為天帝可以降下「大魯令(命),用保我家、朕位、胡身」(《胡簋》,《集成》4317)。還有的彝銘謂「肆皇帝亡斁,臨保我又(有)周,雩四方民,亡不康靜。」(《師訇簋》,《集成》4342),意思是說,輝煌的帝不厭其煩地俯視和保佑着我們周王朝,以及四方庶民,使得普天之下無不安康穩固。周代的「帝」不僅「降懿德」,還能監視臣民的一言一行[7],以「帝」、「天」為主的神靈世界成為周代王權強有力的後盾,並確立了以「天命」為核心的統治觀,周王則與「天」類比於父子關係,因此開始出現了「天子」一稱[3]。周人的這種做法就是神道設教,宗教變成了為政治統治服務的工具,適應了宗法王權的需要。[8][9][3]而儒家思想則主張「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當聖人的言論被當作「神」的訓條之時,「神道設教」就成為一種無神的人為的特殊宗教。
神道設教就是以鬼神之道立教,語出《周易》彖傳語[10][11][12]俗謂巫卜之事為「神道」,與《周易》所說之本義有別。中國古代統治者對待宗教信仰的政策,借「天人合一」的神權來強化自己的統治,亦稱神道設教。用祭祀、卜筮等鬼神迷信的宣傳來愚弄人民,與《周易》之本義略有出入。但也有一些思想家不迷信鬼神,范縝徹底否定鬼神的存在,但肯定神道設教的作用。說它「可以治國安民,移風易俗」。
參考文獻
- ^ 《後漢書·隗囂傳》:「足下欲承天順民,輔漢而起,其實無所受命,將何以見信於眾乎?宜急立高廟,稱臣奉祠,所謂神道設教,求助人神者也。」
- ^ 晁福林《論殷代神權》,《中國社會科學》1990年第1期
- ^ 3.0 3.1 3.2 晁福林《先秦社會最高權力的變遷及其影響因素》,《中國社會科學》2015年第2期
- ^ 晁福林《說商代的「天」和「帝」》,《史學集刊》2016年第3期
- ^ 《清華簡·繫年》:昔周武王監觀商王之不恭上帝,禋祀不寅,乃作帝籍,以登祀上帝天神,名之曰千畝,以克反商邑,敷政天下。
- ^ 《論語·八佾》:「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慄。」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 ^ 《尚書·周書·呂刑》:上帝監民。
- ^ 謝乃和,付瑞珣《從清華簡《系年》看「千畝之戰」及相關問題》
- ^ 雷曉鵬:從清華簡《系年》看周宣王「不籍千畝」的真相,《農業考古》,2014,(4)
- ^ 《周易·觀卦·彖傳》:「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
- ^ 《禮記·祭義》:「明命鬼神,以為黔首則,百眾以畏,萬民以服。」
- ^ 孔穎達《周易正義》:「神道者,微妙無方,理不可知,目不可見,不知所以然而然謂之神道,而四時之節氣見矣。」
- 《中國哲學大辭典》
- 《四書五經辭典》
- 《中國古代典章制度大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