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日記是以日期為排列順序的筆記。一開始的日記是人們用日記來記錄天氣、事件一直到個人心理感受以及思想深處。日記可以是記錄將要做的事情的,也能記錄已經發生的事情和心情。
已知最早的類似日記的書是《梅勒日記》,這是一本古埃及航海日誌,其作者描述了石灰石從圖拉到吉薩的運輸,很可能覆蓋在大金字塔的外面。現存最古老的日記來自中東和東亞文化,儘管更早的作品To Myself(Τὰ εἰς ἑαυτόν),今天被稱為沉思錄,由羅馬皇帝馬庫斯·奧勒留在公元 2 世紀下半葉用希臘文寫成,已經顯示出日記的許多特點。枕邊書日本宮廷淑女和亞洲旅行雜誌提供了這種寫作類型的某些方面,儘管它們很少只包含日間記錄。
中國的日記源遠流長,有「日錄」、「日曆」、「日譜」、「日誌」、「日談」、「日注」、「計日」等不同稱呼。目前學界認定中國最早的日記始於西漢。[1]經學家俞樾認為日記起源於東漢,如馬篤伯《封禪儀記》,就已逐日記敘登泰山之事。宋朝是書寫日記的繁興期,北宋時期的政治人物大多有寫日記習慣。[2]南宋流行「旅遊日記」和「出使日記」,如陸游和范成大的日記,日本、美國分別有譯註本或研究論著出版。元代郭畀的《客杭日記》,落筆必先寫氣象:如「初三日,雨」、「初六日,晴」,與現代日記無異。清代李慈銘日記逾百萬字,薛福成《出使四國日記》(1890年)、梁啓超訪美《新大陸遊記》(1903年)對近代中國產生過巨大影響。
日記道德
日記是最私人、最私隱的一種將自己內心感受諸之筆墨的表達方式。傳統上,對待每個人的日記時,都必須守着「日記道德」。包括尊重個人日記的私隱、只有在日記主人允許的狀況下,方可看其日記,亦不可以偷看人家的日記。日記主人亦應將日記儲藏在保密的地方。
有些名人的日記都寫得十分謹慎,這是因為作者生前即預知這些日記將來可能會流傳後世,例如晚清四大日記,指《翁同龢日記》、李慈銘的《越縵堂日記》、《王闓運日記》與《葉昌熾日記》。又如《曾國藩日記》、《胡適日記》、《蘇雪林日記》、《蔣介石日記》。一些名人日記在作者生前即行公開,又經常修修改改,不免失之矯飾,魯迅說道:「《越縵堂日記》近來已極風行了。我看了卻總覺得他每次要留給我一些很不舒服的東西。為什麼呢?一是鈔上諭,……二是許多墨塗,……三是早給人家看,鈔,自以為一部著作了。我覺得從中看不見李慈銘的心,卻時時看到一些做作」。晚清文人好寫日記,往往成為最佳的中國近代史料。1961年,羅爾綱主編《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即大量選取趙烈文之《能靜居日記》。現在的文人也頗愛寫日記,張昌華曾閱讀《蘇雪林日記》,提到這套四百萬言日記是「毫無矯飾的生活獨白」。[3]。史家黃仁宇撰寫《從大歷史的角度讀蔣介石日記》之時,並沒有機會閱讀到第一手的《蔣介石日記》,而是參考秦孝儀、毛思誠所編輯的類抄本。至於真本《蔣介石日記》目前暫存於美國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檔案館。胡佛研究院於2006年3月31日開放《蔣介石日記》,開放供研究者參閱,日記開放的第一天,中國近代史專家楊天石一早就在門外排隊守候。台灣女作家龍應台寫《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一書,多次前往美國翻看《蔣介石日記》。
法國國王路易十六最勤於寫日記,其內容則近於瑣碎,許多章節是交代狩獵的成績。1789年7月14日,爆發法國大革命,人民攻佔巴黎巴士底監獄,他在當天日記中寫道:「14日,星期二,無事可記(Rien)」。他的日記現在保存在法國國家檔案館裏,這些日記內容字體工整,應是有專人按照路易十六原稿重新謄寫的副本。
胡適生前勤寫日記,但他也同意寫日記非常花費時間,故能持之以恆者不多。[4]日記也能帶給人們奮發向上的精神力量,將私人之生命歷程透過作者的特殊筆法活潑地敘述出來,每個故事就是人生的某一景緻。如謝明輝教授所著《小明教授奮鬥日記—從軍生活》一書,說的即為作者的從軍生涯,有別一般日記。且這本日記在寫作上也提供一些思考,如電影評論、詩歌創作、景物描寫、事物哲理……等等,可說是兼具理性及感性的樂趣。
日記作為反躬自省之依據,確實有其效果,做為訓練措施是有必要。[5]日記罪這是指文化大革命期間書寫日記而被指控、判定犯罪並量刑懲處,被歸入「反革命罪」。
公開日記
隨着互聯網的流行,網上日記漸漸流行,這樣的日記形式被統稱為網誌。這種網上公開日記與傳統日記那種紀錄自己私人事情的保密的原意已經背道而馳。不過,由於新一代的思想轉變,所以網上公開日記漸漸普及起來,甚至發展成結合多媒體多元化的網誌。
日記種類
虛構日記
參考文獻
- ^ 關於中國日記起源時間,陳左高在《歷代日記叢談》一書中列出了「西漢說」、「東漢說」、「唐代說」等觀點。1980年揚州邗江胡場五號墓出土西漢王奉世「日記牘」(摹),系迄今有具體主人的最早日記。此物為王奉世生前的「獄中日記」。高在其《歷代日記叢談》中稱:「這一發現,給我們提供了最早一位有具體姓名的日記作者,有年月日的日記作品,足以印證日記溯源,推前至二千年前的西漢,即公元前,允無疑義。」
- ^ 周煇《清波雜誌》「元祐諸公日記」條稱,「元祐諸公皆有日記。凡榻前奏對語,及朝廷政事,所歷官簿,一時人才賢否,書之惟詳。」
- ^ 張昌華《書窗讀月》
- ^ 《胡適日記》:民國十年五月四日,「下午,專補作日記。日記實在費時不少。古往今來日記如李慈銘的《越縵堂日記》,真不容易。怪不得作日記能持久的人真少。」
- ^ 馬國琳:《幹部訓練叢書四:幹部訓練的理論與技術》,台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第四組印行,1963年,第58-5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