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潘·拉迪奇

克罗地亚政治家,思想家 1871-1928。克罗地亚农民党的创始人和领导人。

斯捷潘·拉迪奇克羅埃西亞語Stjepan Radić,1871年6月11日—1928年8月8日)。克羅地亞政治家,克羅地亞人民農民黨的創始人。活躍於奧匈帝國塞族、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王國之政壇。他因激勵克羅地亞農民爭取政治地位而聞名。在他的政治生涯之中,致力於反對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組成南斯拉夫聯盟與反對塞爾維亞霸權。他在戰間期是克羅地亞政壇上的重要人物。1928年8月,他在南斯拉夫議會中被塞爾維亞人民激進黨政治家普尼沙·拉契奇槍擊,拉迪奇幾周後死於胃部重傷,終年57歲。[1]

斯捷潘·拉迪奇
斯捷潘·拉迪奇
克羅地亞人民農民黨黨魁
任期
1904年12月8日—1928年8月8日
個人資料
出生1871年6月11日
奧匈帝國克羅地亞-斯拉沃尼亞王國德斯諾特雷巴列沃
逝世1928年8月8日(1928歲—08—08)(57歲)
南斯拉夫王國薩格勒布
政黨克羅地亞人民農民黨
職業政治家

這次暗殺進一步惡化了克羅地亞人和塞爾維亞人的關係,並導致了南斯拉夫王國戰間期短暫的議會制度時期的結束與其制度的崩潰,最終導致了1929年1月6日的皇家獨裁統治。[2]

生平

早年

斯捷潘·拉迪奇出生於奧匈帝國境內克羅地亞-斯拉沃尼亞王國的西薩克附近的德斯諾-特雷巴耶沃。在被薩格勒布的文理中學開除後,其後他在卡羅瓦茨的學院完成學業。1888年,拉迪奇來到賈科沃,在那裡他見到了主教約瑟夫·尤拉伊·斯特羅斯邁爾,拉迪奇在那裡請求他幫助他前往俄羅斯帝國[3]約瑟夫·尤拉伊·斯特羅斯邁爾將拉迪奇推薦給貝爾格萊德的米哈伊洛大都會,後者將他推薦給基輔的一位俄羅斯教師。隨後拉迪奇前往基輔,並在該市的山洞修道院住下,在那裡他呆了六個星期,然後返回克羅地亞。[3] 1891年9月,他進入薩格勒布大學學習法律。[4]

在1893年西薩克戰役300周年的慶祝活動中,他被選為學生會代表。由於在儀式上批評克羅地亞總督庫恩-海代爾瓦里·卡羅伊並稱他為「馬扎爾騎兵」,隨後拉迪奇被判處四個月的監禁,並在彼得里尼亞服刑。[4]

1895年10月16日,在奧地利皇帝弗朗茨·約瑟夫訪問薩格勒布期間,他是一群放火燒毀匈牙利三色旗的學生之一。為此,拉迪奇被判入獄,並被薩格勒布大學開除,並被禁止進入克羅地亞的所有大學。[5] 在俄羅斯和後來的布拉格暫留一段時間後;拉迪奇在巴黎政治學院學習,最終於1899年畢業。[6]

第一次世界大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他反對在不保證克羅地亞自治的情況下將克羅地亞與塞爾維亞王國合併。一戰末期,拉迪奇被選為斯洛文尼亞人、克羅地亞人和塞爾維亞人全國委員會的成員。1918年11月24日,他著名地敦促參加決定國家政治前途的會議的代表不要"像鵝一樣衝進霧裡",指不顧後果的決定克羅地亞的未來。他是國民議會中央委員會中唯一投票反對派代表團去貝爾格萊德與塞爾維亞王國談判的成員。

11月26日,他被從全國委員會除名。[7]

協約國(英國、法國、美國)的壓力下,以及為了履行協約國塞爾維亞王國之間達成的秘密協議,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和斯洛文尼亞人王國成立了,拉迪奇的政黨(當時名為克羅地亞人民農民黨)的兩名代表被任命為臨時代表,在舉行制憲選舉之前作為議會議員。然而,農民黨的代表決定不就任代表。

遭到逮捕

1919年3月8日,中央委員會通過了一項由拉迪奇撰寫的決議,宣布 "克羅地亞不承認卡拉多傑維奇王朝統治下的所謂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和斯洛文尼亞人的王國,因為這個王國不是由克羅地亞議會宣布成立的,也沒有得到克羅地亞議會的任何同意和授權。"

其完整的聲明包括在一份備忘錄中,該備忘錄被翻譯成法語並被送往法國,以提交到巴黎和平會議之上。[8] 這一行為引起了塞爾維亞政府下令逮捕,其最後導致拉迪奇和其他幾名農民黨黨員一起逮捕。

拉迪奇被關押約11個月,直到1920年2月被釋放。[9]

就在1920年11月28日舉行的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和斯洛文尼亞人王國第一次制憲會議議會選舉之前。11月選舉的結果是230,590票,相當於419個議會席位中的50個。12月8日,在議會第一次會議之前,拉迪奇在薩格勒布舉行了有10萬人參加的大規模集會。斯捷潘·拉迪奇為此讓克羅地亞人民農民黨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會上提出了一項動議並進行了投票,即在與塞爾維亞就克羅地亞在新王國之中的地位的問題首先得到解決之前,該黨將不參與議會討論,最棘手的問題是克羅地亞和卡拉多傑維奇王朝的關係問題。該黨後來改名為克羅地亞共和農民黨,突出了該黨的共和立場。

12月,克羅地亞的最高代表馬科·拉吉尼亞因允許此集會而被塞爾維亞的米連科·拉多馬爾·維斯尼奇的內閣所解僱。

新憲法

1920年12月12日,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和斯洛文尼亞人王國的議會舉行了第一次會議,卻排除了農民黨的50名代表和克羅地亞權利黨的2名代表。1921年6月28日,經過目前285名代表中的223名代表的投票,《塞爾維亞、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王國憲法》正式成為憲法,議會中的代表總數為419名。考慮到這是一個制憲議會,本應制定新的憲法,但代表們的投票率和隨後的投票情況卻相當糟糕。該新憲法被稱為維多夫丹日憲法,是在塞爾維亞在科索沃戰役的周年紀念日,也是1914年弗朗茨·費迪南大公被暗殺的周年紀念日。 在1923年3月舉行的下一次議會選舉中,斯捷潘·拉迪奇和克羅地亞農民黨反對新王國的立場為他獲得了大量的選票。選舉的結果是,70個席位或473.733票,這代表了克羅地亞北部和南部地區的大部分克羅地亞人,以及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的克羅地亞人的民意傾向。

再次被逮捕

拉迪奇仍然堅持克羅地亞獨立的想法,然後讓人民農民黨退出議會以表示示威。然而這實際上為塞爾維亞首相尼古拉·帕希奇提供了鞏固權力和加強其塞族主導的政府的機會。

1923年,斯捷潘·拉迪奇在一次未經批准的海外旅行中訪問了英國(5個月)、奧地利(5個月)和蘇聯(2個月),回國後,拉迪奇在薩格勒布被捕,被指因與蘇維埃共產黨人有聯繫而被判刑並被監禁。

然而這次旅行的目的是希望將克羅地亞在克羅地亞-塞爾維亞-斯洛文尼亞王國的面臨的困境向國際尋求幫助。 獲釋後,斯捷潘·拉迪奇很快重新進入政界,這並沒有被允許。

12月23日,塞族主導的中央政府在臭名昭著的Obznana宣言(為打壓南斯拉夫共產黨和共產主義的法律)中宣布,農民黨違反了1921年的國家安全法,這一決定在1924年1月1日得到了亞歷山大國王的認可,因此在1925年1月2日逮捕了農民黨的執行官,並最終在1月5日逮捕了斯捷潘·拉迪奇。

在1925年2月的議會選舉後,農民黨即使在高層幾乎被關進監獄的情況下,在只有斯捷潘·拉迪奇領導的情況下,農民黨還是以532,872票的總票數贏得了67個議會席位。儘管得票數高於上屆議會選舉,但南斯拉夫中央政府的行為依舊導致了農民黨獲得的議會席位的減少。為了提高對塞爾維亞主導的南斯拉夫中央政府的談判能力,農民黨與獨立民主黨、斯洛文尼亞人民黨和南斯拉夫穆斯林組織結成了政治聯盟。

重返議會

在1925年3月的議會選舉後,克羅地亞共和農民黨將黨名改為克羅地亞農民黨。在聯盟夥伴的支持下,克羅地亞農民黨與塞爾維亞的主要的保守黨派人民激進黨達成了妥協協議,雙方達成了權力分享的共識,並達成了釋放克羅地亞農民黨高層的協議。農民黨不得不做出某些讓步,如承認塞爾維亞主導的中央政府和卡拉多傑維奇王朝的統治,以及1925年3月27日在全體議會面前承認《維多夫丹憲法》。隨後斯捷潘·拉迪奇被任命為教育部長,而其他農民黨黨員則獲得了其他的部長職位。

然而,1926年12月10日,人民激進黨黨魁尼古拉·帕希奇去世後,塞爾維亞-克羅地亞權力共享的計劃則被延誤了。

拉迪奇很快在1926年辭去了部長職務,並重新成為反對派,並在1927年與獨立民主黨主席斯韋托扎爾·普里比切維奇結成聯盟,獨立民主黨是克羅地亞塞族人的主要政黨。農民黨-民主黨的聯盟現在有機會來結束人民激進派對議會的長期控制。此前,獨立民主黨和農民黨長期以來是對手,但民主黨對貝爾格萊德方面感到失望,並恢復了與農民黨的良好關係,他們在奧匈帝國時期曾是農民黨的盟友。在這種情況下,斯捷潘·拉迪奇在1928年成功地獲得了議會多數。然而,他沒能組建政府。農民黨-獨立民主黨聯盟遭到了一些克羅地亞精英的反對,比如伊沃·安德里奇,他甚至認為農民黨的追隨者是"......跟隨着一條盲狗的傻瓜......" (指斯捷潘·拉迪奇)。 50多歲時,拉迪奇幾乎已經失明。[10]

遭到暗殺

 
貝爾格萊德的刺殺
 
拉迪奇之墓

斯捷潘·拉迪奇在議會中受到可能被毆打和暗殺的威脅,而議會主席(議會發言人)卻沒有進行任何干預。

1928年6月20日上午,拉迪奇被警告說他有被暗殺的危險,並被懇求當天遠離議會。他回答說,他就像一個在戰爭中在戰壕里的士兵,因此他有責任去議會。

在大會上,來自黑山的人民激進黨成員普尼沙·拉契奇起身發表了對反對中央政府的反對派挑釁性的講話,引起了反對派的暴風雨般的反應,但拉迪奇本人卻對此保持沉默。最後,農民黨黨員伊萬·佩爾納高聲回應普尼沙·拉契奇說:「你個掠奪者」(指與他本人有關的腐敗指控)。 在早先的一次講話中,拉迪奇指責拉契奇「偷竊平民的東西」,後來當拉契奇要求他道歉時,他拒絕道歉。[11]

隨後,普尼沙·拉契奇走到面向克羅地亞人的演講台前。他把他的手伸進口袋,那裡放着他的左輪手槍,他面對議會主席寧科·佩里奇,拉契奇對他說:「主席先生,我請求您懲罰佩爾納。如果你不阻止我,我將親自懲罰他!」在他發出這一威脅之後,議會裡的反對派開始因此開始起鬨與發出噓聲。但拉契奇繼續發表他的威脅。「誰想站在我和普納爾之間,誰就會被殺死!」

這時,普尼沙·拉契奇拿出了他的帕拉貝魯姆手槍。坐在拉契奇身後長椅上的武吉契抓住了他的手,試圖以阻止他。同時,庫揚季奇也來幫助他阻止他,但拉契奇很強壯,掙脫了他們。上午11點25分整,槍聲響起,佩爾納被擊中心臟上方1厘米處。當他倒下時,拉契奇瞄準了斯捷潘·拉迪奇。杜羅·巴薩里切克注意到了他的計劃,並試圖想去阻止他瞄準拉迪奇。然而,拉契奇轉向他並向他開槍,子彈進入他的腰部並從他的肩胛骨周圍射出。巴薩里切克立即暈倒了。其後伊萬·格蘭達跑到斯捷潘·拉迪奇面前試圖阻止對他的刺殺,然而拉契奇向格蘭達的手臂開槍,格蘭達一倒下,拉契奇就瞄準斯特耶潘-拉迪奇,向他的胸部開槍。這時,保羅·拉迪奇跳向拉契奇,拉契奇沒被鎮住,而是說 "哈,我一直在找你!"並向他心臟下方1厘米處開槍。人們認為拉契奇接下來會射殺坐在斯捷潘·拉迪奇旁邊的斯韋托扎爾·普里比切維奇,但拉契奇卻通過部長會議廳離開了議會。整個暗殺行動在不到一分鐘內就結束了。這是歷史上第一次在政府大樓內發生的暗殺事件之一。

兇手普尼沙·拉契奇最後下場如何,仍有爭議。而反對派說法是他被判處20年軟禁,後被塞爾維亞當局赦免,而共產黨的說法是認為他被判處20年苦役,在二戰中被入侵的納粹釋放。在納粹占領塞爾維亞期間,他過着正常的生活,1945年或1946年被共產黨游擊隊抓獲並殺害。

在拉迪奇遇刺後引發的政治危機之後,1929年1月,國王亞歷山大一世廢除了憲法,解散了議會,禁止了所有民族、地區和宗教政黨,並宣布實行皇家獨裁統治。[2]

死亡與遺產

遇刺後,拉迪奇的胃部受到嚴重傷害(他也是一名糖尿病患者),幾周後去世,享年57歲。

他的葬禮由薩格勒布的Antun Bauer大主教主持。很多人參加了他的葬禮,他的死導致了舊南斯拉夫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關係的徹底決裂。[12]

拉迪奇的遇刺使他成為烈士,成為農民和工人階級政治鬥爭的標誌,也成為克羅地亞民族主義愛國者的標誌。斯捷潘·拉迪奇的形象後來不僅被他的繼任者弗拉德科·馬切克使用,而且還被克羅地亞無論左翼與右翼政黨使用。

烏斯塔莎利用斯捷潘·拉迪奇之死來證明塞爾維亞人的霸權,並作為他們對待塞爾維亞人的藉口。然而,一些成為烏斯塔莎政治對手的共產黨主要人物被政權監禁或殺害。另一方面,南斯拉夫游擊隊利用這一點招募那些對克羅地亞獨立國感到失望的克羅地亞農民黨成員,而後者在1943年有一個旅以安東和斯捷潘·拉迪奇的名字命名。

斯捷潘·拉迪奇的形象在1970年代初的克羅地亞之春中被廣泛使用。有許多民間團體、俱樂部、小學和中學都以斯捷潘·拉迪奇的名字命名。許多克羅地亞城市都有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和廣場。2008年,克羅地亞共有265條街道以他的名字命名,使拉迪奇成為該國第三大最常見的街道人名。[13]

拉迪奇被埋葬在薩格勒布的米羅戈伊公墓。[14]

參考文獻

  1. ^ Norman M. Naimark, Yugoslavia and its Historians: Understanding the Balkan Wars of the 1990s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105, 127
  2. ^ 2.0 2.1 Goldstein, Ivo. Prošlo je 90 godina od državnog udara kojim su trebali biti izbrisani i Hrvati i Srbi i Slovenci. Jutarnji list. 13 January 2019 [18 November 20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3-22) (克羅地亞語). 
  3. ^ 3.0 3.1 Ivo Očak, Stjepan Radić i Rusija, Zavod za hrvatsku povijest, Vol 25, Zagreb, 1992.
  4. ^ 4.0 4.1 Branka Boban, Mladi Stjepan Radić o Srbima u Hrvatskoj i odnosima Hrvata i Srba, Radovi Zavod za hrvatsku povijest, Vol 28, Zagreb, 1995.
  5. ^ Racko 1990,第244頁
  6. ^ Radić, Stjepan. Croatian Encyclopedia. Miroslav Krleža Institute of Lexicography. [2 March 20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12-12) (克羅地亞語). 
  7. ^ Zlatko Matijević, Narodno vijeće Slovenaca, Hrvata i Srba u Zagrebu, Hrvatski institut za povijest.
  8. ^ Zlatko Matijević, Prilozi za političku biografiju dr. Ljudevita Kežmana: od "Memoranduma" za Mirovnu konferenciju u Parizu do odlaska u Sjedinjene Američke Države (1919.-1922.), Časopis za suvremenu povijest, God. 38., br. 3., 757.-778. (2006)
  9. ^ Janjatović 1997,第102頁.
  10. ^ C. Michael McAdams. CROATIA: MYTH AND REALITY. CROATIA AND THE CROATIANS. [7 January 202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12-12). 
  11. ^ Newman, John Paul. War Veterans, Fascism, and Para-Fascist Departures in the Kingdom of Yugoslavia, 1918–1941. Fascism. 2017, 6: 63. doi:10.1163/22116257-00601003 . 
  12. ^ YU Historija... ::: Dobro dosli ... Prva Jugoslavija. www.yuhistorija.com. [2020-03-2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3-20). 
  13. ^ Letica, Slaven. Bach, Nenad , 編. If Streets Could Talk. Kad bi ulice imale dar govora.. Croatian World Network. 29 November 2008 [31 December 2014]. ISSN 1847-39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1-16). 
  14. ^ Croatia. Bradt Travel Guides. 2016: 131 [17 April 2017]. ISBN 978178477008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10-10). 

書籍

  • Dragnich, Alex N. The First Yugoslavia: Search for a Viable Political System. Hoover Press. 1983. ISBN 978-0-8179-7843-3. 

期刊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