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式部

日本平安時代小説家、歌人、宮廷女房

紫式部(日语:紫式部むらさきしきぶ Murasaki Shikibu */?,973年—1014年)是日本平安时代小说家歌人宫廷女房日语女房,以《源氏物语》为人所知;《源氏物语》成书于约1000年(长保二年)至1012年(宽弘九年),并受学界普遍认可为世界首部长篇小说[1]。“紫式部”为后人所起,本名不详,惟根据1007年2月19日(宽弘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御堂关白记》所载,可能为藤原香子藤原 香子ふじわらのかおりこ/たかこ/こうし Fujiwara no Kaoriko/Takako/Kōshi)。

紫式部
紫式部画像,由狩野孝信日语狩野孝信绘于安土桃山时代
本名藤原香子(可能)
性别
出生973年天禄四年)
日本平安京
逝世1014年长和三年;41岁)
纪念建筑庐山天台讲寺源氏庭
居住地紫式部宅邸(今庐山天台讲寺)
职业女房日语女房
活跃时期11世纪初
知名作品源氏物语
紫式部日记
紫式部集日语紫式部集
配偶藤原宣孝日语藤原宣孝
(998年结婚;1001年夫逝)
儿女藤原贤子(大贰三位)
父母藤原为时日语藤原為時(父)
亲属藤原惟规日语藤原惟規(同母弟)
一个同母姐妹
至少三个异母兄弟姐妹

平安时代女性一般不能学习朝廷使用的汉文,但紫式部自小在博学的父亲家中长大,汉文流利,很早展现古典文学天分。她嫁给年长二十馀岁的藤原宣孝日语藤原宣孝,并在两年后生下女儿藤原贤子(后人称“大贰三位”),再两年后丧夫。她开始撰写《源氏物语》的时间尚不确定,很可能是婚后或丧夫后。她可能因作家美名于1005年(宽弘二年)获藤原道长邀请到宫中担任一条院天皇中宫藤原彰子的女房,她继续创作,把宫廷生活写入作品中。她在五或六年后离开宫廷,与彰子隐退琵琶湖一带。学者对其卒年有不同看法:大部分学者认同其终于1014年(长和三年),也有其他学者称其于1031年(长元四年)仍在世。

紫式部撰写了《源氏物语》、《紫式部日记》与多首和歌。《源氏物语》成书十年内就在各令制国风行,一个世纪内即成为日本文学经典,引起学术界关注。《源氏物语》在20世纪初始有译本,其中英语译本分六册、在1933年完成。其作品反映平安时代高峰期的宫廷圈子,重要性长期获学者认可。日本艺术家和著名浮世绘木版画家自13世纪开始将其作品绘成绘卷

早年

紫式部在973年天禄四年)[注 1]生于平安京,是9世纪藤原北家摄政藤原良房一族之后[5]。在11世纪末前,藤原氏通过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结合自身的摄关地位主导日本朝廷政治。在10世纪末和11世纪初,藤原道长将四个女儿嫁予天皇,以保障自身地位至高无上[6]。紫式部的曾祖父藤原兼辅曾为高级贵族,惟该支逐渐丧失权力,到紫式部出生时该支仅有国司级地位[7]。低级贵族通常会被放逐到各令制国中不受欢迎的职位,并且不能接近京都的中央权力机关和朝廷[2]

紫式部一支地位下滑,惟其曾祖父与祖父都是著名歌人,其一支在文人中仍享盛誉。紫式部的曾祖父藤原兼辅有56首和歌获收录于“二十一代集”的其中13部[8]、《三十六人撰》与《大和物语[9]。紫式部的曾祖父与祖父均与因普及日文韵文而闻名的纪贯之友好[2]。紫式部的父亲藤原为时日语藤原為時曾在大学寮学习[10],并成为广受尊敬的中国古籍及诗歌学者;其所著的韵文现已失传[11]。藤原为时在968年(康保五年/安和元年)进入公家体系担任小吏,并在996年(长德二年)开始担任国司,直至1018年(宽仁二年)致仕[2][12]。紫式部父母系出同源,二人间包含紫式部在内育有一男二女[11]

作为获《百人一首》收录的歌人,紫式部在江户时代的画像中穿著与其名字相关的紫色和服
菊池容斋在19世纪绘画的单色藤原道长画像;藤原道长在紫式部在世时拥有极大的权力

既有文献表明平安时代的取名法与现代有所差异。宫廷女房除职衔外,亦根据男亲属的阶级或头衔取名。紫式部之父曾在掌管礼仪事务的式部省中担任式部大丞,因此“式部”(式部 Shikibu)就是指式部省。“紫”( Murasaki)则是一个附加名字,可能源自藤原氏中的“藤”( Fuji)所指的紫藤的紫色,而“紫”字可能是在宫廷中根据她自己给《源氏物语》中女主角的名字“紫之上”而给予她的名字[9]。藤原道长在其1007年2月19日(宽弘四年正月二十九日)的日记(后世称《御堂关白记》)中提及当时宫廷中几位女房的名字,其中“藤原香子”可能是紫式部的本名[13][注 2]

日本平安时代的夫妻通常分居,小孩由生母抚养,社会奉行父系制度[15]。与传统不同,紫式部与其弟藤原惟规日语藤原惟規同住其父家中(可能位于京都寺町通)。二人的母亲在二人年幼时撒手人寰,当时可能还在分娩。紫式部有至少三个同父异母兄弟姐妹由他们各自的母亲抚养,而紫式部曾经与一个在20馀岁去世的姐妹非常亲近[16][17][18]

在紫式部出生时,日本已经停止派遣遣唐使,并开始形成更强的国风文化,也因此与外界更为疏离[19]。在9世纪及10世纪,日语在基于汉字(真名)缩写的音节文字假名的发展下逐渐成为书面语。在紫式部在世时,日本男性继续在正式写作时使用汉字,而假名则成为人们私下互相往来时和贵族妇女一般的书面语,为日本文学的独特形式奠定了基础[20]

紫式部的弟弟藤原惟规接受了汉文教育,以为其日后入仕作准备。住在父亲家中的紫式部幼时也学习了汉文,并对之非常熟练[10]。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写道:“家人式部丞(藤原惟规),幼时习读汉文。我居侧聆听。式部丞正坐习之时而费解,时而有遗;我居侧听之却早得其味,熟谙心中。深好学问的父亲常叹:‘可惜不是个男儿。实乃吾身不幸。’”[21]紫式部与其弟一同学习中国文学,她也很可能接受了音乐、书道与和歌等传统教育[16]。紫式部接受的教育并非正统教育,原因如路易·G·佩雷斯(Louis G. Perez)在其书《日本历史》(The History of Japan)所言:“(平安时代的)女性……被认为缺乏真正的智力,因此一般并不接受汉文教育。”[22]紫式部提到过其他人曾认为她“心高气盛以风流自居……孤傲得让人难以接近……为人清高,只嗜好物语,动不动就立刻吟出一首和歌,而且又瞧不起别人”[23]。亚洲文学学者托马斯·英格(Thomas Inge)认为紫式部“性格强势,因而朋友只有寥寥数人”[10]

婚姻

平安时代贵族妇女生活波澜不惊、处处受限,只能与家中男人或男性近亲交谈。根据紫式部的自传和歌,她与女性有所往来,但与父亲和兄弟以外的男性接触有限;她经常与女性交换和歌,但从未与男性交换过[16]。与大多数贵族妇女不同,紫式部并没有在青春期时出嫁:她直到二十多岁(甚至三十岁出头)时仍待在父亲家中[16][24]

996年(长德二年),紫式部随获委担任越前守四年的父亲赴职,当时贵族妇女很少出门旅行超过五天[25]。紫式部稍后在998年(长德四年)返回京都,并嫁予父亲的朋友、比她老许多的远房堂兄藤原宣孝[2][16]。藤原宣孝与紫式部系出同源日语勧修寺流,曾担任辨官和式部省官员,因其华丽的穿著与舞蹈的才华而为人所知[25]。藤原宣孝迎娶紫式部时已四十馀岁,并拥有多个住有数量不明的妻室与子女的宅邸[9]。藤原宣孝善于交际,且在朝庭上广为人知,他迎娶紫式部后仍与许多女性有恋爱关系[16]。按照惯例,紫式部会留在父亲的家中,而她的丈夫会拜访她[9]。藤原宣孝曾经担任不同令制国的国司,他在与紫式部结婚当时应该颇为富有。后世对藤原宣孝与紫式部二人的婚姻的说法各不相同:理察·约翰·宝宁英语Richard Bowring称该段婚姻是快乐的,然而日本文学学者白根治夫英语Haruo Shirane则称紫式部在其诗作中表达其怨恨夫君的情绪[2][16]

 
石山寺的紫式部,三代目歌川广重英语Hiroshige III1880年明治十三年)绘
 
在石山寺凝视满月以寻求写作灵感的紫式部,月冈芳年于1889年(明治二十二年)绘于《月百姿日语月百姿

999年(长保元年),藤原宣孝与紫式部二人的女儿藤原贤子(后人称“大贰三位”)出生。两年后,藤原宣孝在霍乱疫症中病死[16]。作为已婚妇女,紫式部有仆人帮忙打理家务和照顾女儿,因此她拥有充裕的娱乐时间。紫式部喜欢阅读,并曾经阅读《竹取物语》和《伊势物语》等爱情物语故事[25]。学者相信紫式部可能在丧夫前就已经开始撰写《源氏物语》。紫式部在丧夫后有进行《源氏物语》的写作,她可能是在悲伤下写作的[5][2]。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如此形容她丧夫后的感受:“自不幸孀居以来,每日无所事事,怔怔地沉缅于愁思。无论是看见花色还是闻得鸟声,还是观望四季变化的天空、月光、霜雪,虽然知道是又一个季节到来了,可心里想的全都是自己的馀生会有怎样的结局。前景未卜,总难释怀。”[26]

根据传说,紫式部隐退到琵琶湖一带的石山寺,并在该地的一个八月十五夜凝视天空中的满月时得到撰写《源氏物语》的灵感。虽然学者并不相信紫式部隐退的事实依据,但日本艺术家经常描绘紫式部在石山寺凝视满月以寻求写作灵感的形象[17]。紫式部可能是受托撰写《源氏物语》,也很可能认识一位与《源氏物语》主角光源氏的际遇相近的流亡侍臣[27]。紫式部将新撰的《源氏物语》的帖分发给朋友,其朋友又会将帖复制并继续分发下去。《源氏物语》在朋友间互相传阅下广为人知,紫式部也因此得到作家美名[28]

紫式部在其30馀岁时成为宫廷女房,这可能出于其作家美名[5][28]入江千荣子日语ムルハーン千栄子(千荣子·入江·穆尔汉)在《日本女性作家——传记评论资料集》(Japanese Women Writers, a Biocritical Sourcebook)中称学者曾经怀疑紫式部为何在后半生作出如此举动。紫式部在其日记中表明紫式部在丧夫后与藤原道长交换诗作,这也导致部分人猜测紫式部与藤原道长二人可能是恋人。理察·约翰·宝宁称虽然藤原道长确实是绕过官方管道把紫式部送入宫中,但仍无证据表明紫式部被送入宫中作藤原道长之。入江千荣子认为藤原道长把紫式部送入宫中是希望她为自己的女儿、一条院天皇中宫藤原彰子进行教育[2][29]

宫廷生活

 
平安时代宫廷侍臣英语Courtier大和绘,画中的女性皆穿五衣唐衣裳,且头发著地,土佐派画家土佐光起于17世纪中末叶绘

平安文化和宫廷生活在11世纪初达到顶峰[6]。随著担任官职和宫廷服务的贵族越来越集中于平安宫,京都人口在当时增长到约10万[30]。侍臣变得过于柔弱,几乎无所事事,并与世隔绝,开始专注于朝廷生活的细节,以及转向艺术创作[6][30]。人们通常通过艺术化使用纺织品、香水、书法、色纸、诗歌和根据心情和季节而定的有色服装来表达情绪。无法遵循传统美学观念者就会迅速失去知名度,尤其是在宫中[22]。平安时代贵族妇女皆留及地长发,并涂白脸部、涂黑牙齿,她们流行的娱乐活动包括与他人恋爱、写和歌和写日记。平安时代宫廷女房所撰写的文学作品被认为是最早和最好的一批日本文学真传英语Canon (fiction)[6][30]

宫廷斗争与女歌人

995年(长德元年),藤原道长的两个兄长藤原道隆藤原道兼先后离世,使关白之位置空缺。藤原道长随即与侄子藤原伊周长德之变日语長徳の変中相争,在藤原道长之姊、一条院天皇生母藤原诠子(东三条院)的帮助下,藤原道长最终掌握实权。藤原伊周在996年(长德二年)因对花山院太上法皇放箭之丑闻而失信于人,并且被逐出宫,而由于一条院的皇后藤原定子在长德之变中支持其兄伊周,定子皇后也连带丧失权力[31]。四年后,藤原道长将其长女彰子送入一条院的后宫为女御,彰子时年12岁[32]。彰子入宫一年后,为削弱定子皇后的影响力,并提高彰子的地位,藤原道长在定子皇后仍然保有天皇正室的名分的情况下,将彰子也设为天皇正室。历史学家当劳·霍华德·雪夫利英语Donald Shively称藤原道长此举为“前所未有,甚至使其追随者震惊”。定子的头衔仍为天皇正室一般所使用的头衔“皇后”(皇后 Kōgō),而彰子则使用本来与“皇后”同义、从“皇后”头衔分离出来的头衔“中宫”(中宮 Chūgū[31]。约五年后,藤原道长把紫式部送入宫中为彰子中宫的女房,理察·约翰·宝宁则形容紫式部的角色为彰子中宫的“伙伴导师”[33]

在平安时代,高地位女性通常在宫中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她们亦因策略婚姻而成为其家庭争取政治权力的筹码。就彰子中宫与其他嫁入皇室的女性而言,这使外戚家族得以影响天皇决策——这也是藤原道长与其他藤原氏摄关掌权的方法。虽然她们与世隔绝,但部分女性仍通过在竞争性歌合日语歌合中的表现而获得相当大的影响力[34]。东三条院拥有一个颇有影响力的歌合,藤原道长可能希望彰子中宫能与像紫式部一样精明的女性一起,以建立能与东三条院抗衡的对立歌合[28]

1765年明和二年)的草双纸日语草双紙画作上的和泉式部
1765年(明和二年)的雕版印刷彩色草双纸画作上的歌人赤染卫门
约1760年代的红折绘日语紅摺絵画作上的清少纳言

彰子中宫在紫式部入宫时约16岁至19岁[注 3]。根据亚瑟·伟利的说法,紫式部是思想严肃的年轻女子,她在父亲家中与在宫廷的生活安排也有所不同[4]。紫式部当时与和泉式部、日本早期地方话历史书《荣花物语》的作者赤染卫门等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共聚一堂[35]。《紫式部日记》中反映出当时女性之间的斗争,紫式部在其中更如此贬低和泉式部:“和泉式部,曾与我交往过情趣高雅的书信。可是她也有让我难以尊重的一面。当她轻松挥毫写信时,确实展现了她在文章方面的才华,就连只言片语中都饱有情色。和歌更是雅趣盎然。不过在古歌的知识和作歌的理论方面,她不够真正的咏歌人的资格。只不过是信口而作的和歌中总有一两点令人瞩目。仅仅是和歌作得妙一些就随便地对别的和歌乱加非议和评价,看来对和歌并不是真的精通。说是歌人大概也就属于那种顺口自然成章的类型。还不至于优秀到让我自愧不如的程度。”[36]

枕草子》的作者清少纳言在紫式部入宫前曾经是定子皇后的女房,因此紫式部获邀入宫担任彰子中宫的女房可能是为了抗衡清少纳言。定子皇后在1001年(长保三年)紫式部入宫前崩御,因此清少纳言与紫式部二人并无同时在宫中,然而在其日记提及过清少纳言的紫式部肯定对清少纳言有所认识,并在某程度上受清少纳言所影响[37]。清少纳言所著的《枕草子》可能是受委托宣传著名于受良好教育的女房的定子皇后宫中而作。日本文学学者约书亚·莫斯托(Joshua Mostow)相信藤原道长将受同样良好或更良好的教育的紫式部送入彰子中宫宫中的目的是以类似方式突显彰子中宫宫中[38]

紫式部与清少纳言二人性情迥异:清少纳言机智、聪明和直率,而紫式部则孤僻而敏感。根据《紫式部日记》的记载,紫式部与清少纳言二人可能不睦[37]。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写道:“清少纳言是那种脸上露着自满,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总是摆出智多才高的样子,到处乱写汉字,可是仔细地一推敲,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39]唐纳德·基恩认为紫式部对清少纳言的印象可能受彰子中宫及其宫中其他女房所影响,因为清少纳言所侍奉的定子皇后是彰子中宫的对立天皇正室。此外,当奴·基恩亦相信紫式部被送入宫中的原因正是要使紫式部撰写《源氏物语》,以回应清少纳言的热门作品《枕草子》[37]。紫式部以各种方法突显其与清少纳言的差别。紫式部贬低《枕草子》的行文风格,并假装不愔汉文,更将之视为矫揉造作,如此作风都与清少纳言炫耀自己汉文知识的作风迥异[38]

日本纪之御局

虽然汉文在平安时代后期已经不再流行,白居易等人所撰写的旧体诗(汉诗)继续在日本流行。紫式部向对中国艺术和白居易撰写的唐诗感兴趣的彰子中宫教导汉文。汉文在当时被视为是男性所使用的语言,而女性则被认为应与汉字隔绝。彰子在被立为中宫后曾安设以汉字作为装饰的屏风,并因而引起争议[40]。时人认为学习汉文并非女性应为之事,并违反只有男性才能接触文学的观念。女性被认为只应该用日语进行读写,这就能通过语言差异将女性与政府和权力架构分开。接受非正统汉文教育的紫式部由此成为少数几个能教导彰子中宫汉文的女性之一[41]。理察·约翰·宝宁形容紫式部通晓并教导彰子中宫汉文之举为“近乎颠覆性”的举动[42]。紫式部对自己的汉文教育保持沉默,并秘密地为彰子中宫授课教导汉文,如其日记所载:“从前年的夏天开始我为中宫妃(彰子中宫)挑著进讲《白氏文集》中的两卷乐府。此事一直极力避开众人的耳目,专门利用中宫妃身边没有其他女官侍候著的缝隙时间。我瞒著对谁也不讲,中宫妃也为我保密。”[43]

独自写作的紫式部,土佐光起于约17世纪末绘
平安时代宫廷女房过冬,土佐光起于约17世纪末绘

紫式部很有可能因教导彰子中宫中国文学而得到具双关含义的外号“日本纪之御局”(日本紀の御局 Nihongi no tsubone[28][注 4]。一个厌恶紫式部的女房指责紫式部炫耀自己的汉文知识;在《源氏物语》的帖被意外地向天皇与其侍臣朗读,而其中一人称其作者受过高等教育以后,该女房开始称紫式部为“日本纪之御局”[44]。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写道:“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我连在自家的侍女面前都尽量不去读汉文书籍,何况在宫中这样的是非之地。为什么要炫耀学问呢?”[21]虽然该外号的本意显然是要贬低紫式部,但入江千荣子认为紫式部对该外号感到受宠若惊[28]

日本宫廷对汉文的态度有所矛盾。汉文成为定子皇后宫中炫耀的对象,且被视为是帝国统治和优越的象征。虽然彰子中宫本人也学习汉文,但可能出于使日文更具优势而排拒汉文的政治权宜,彰子中宫宫中对汉文充满敌意。这份敌意可能影响了紫式部和她对彰子中宫宫中的意见,并使她必须隐藏其汉文知识。与浮夸且直言不讳自己的汉文知识的清少纳言不同,紫式部似乎在其汉文知识方面表现得甚为谦虚,且很可能因此使藤原道长对其留下深刻印象。虽然紫式部有使用汉文,而且更将汉文结合在其作品中,她仍对外公开排拒汉文,如此作风在当时国风文化蓬勃发展的日本值得称许。[45]

 
紫式部的单色画菊池容斋于约19世纪初绘

紫式部的宫廷生活似乎不甚快乐,她也在期间表现得孤僻而忧郁。无任何现存纪录有有关紫式部参与和歌竞赛的记载,惟其在担任女房期间似乎有与其他女性交换过一些和歌或信件[2]。总体而言,与清少纳言不同,紫式部在其日记中明确表达她对宫廷生活、其他女房与纵酒的厌恶。然而,紫式部仍与另一宫廷女房、别称“宰相君”(宰相の君 Saishō no kimi)的藤原丰子日语藤原豊子交好[46],而紫式部亦称“御前庭院的雪景色该会多么地富有情趣呀”,表达其对宫廷中的冬天的喜爱[26]

根据亚瑟·伟利的说法,紫式部在彰子中宫宫中感到厌倦,但紫式部可能在整体上并无对其宫廷生活感到不快乐。他推测紫式部会更希望在比较不严谨和轻松的东三条院宫中担任女房[47]。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如此形容彰子中宫宫中:“中宫妃身边的侍从、女官们都不会争吵,无论男女性格都随和,态度从容……如今,中宫妃已随著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成熟了,早已看明白了这世上的本来面目,也看清了人心的善恶,也懂得了进退的尺度。甚至还清楚地知道,公卿们都在议论说中宫御所那里枯燥无趣,并且公卿们也都习以为常了。”[48]

 
13世纪中叶的《紫式部日记绘卷英语Murasaki Shikibu Nikki Emaki》呈现了喝醉、精神错乱和发疯的平安时代侍臣对宫廷女房开玩笑和调情的情景

紫式部厌恶宫中那些她认为经常喝醉酒且愚蠢的男人。然而,亚瑟·伟利等学者确信紫式部曾与藤原道长之间有恋情[49]。藤原道长至少曾对紫式部进行猛烈追求,并向紫式部强烈施压,紫式部直到1010年(宽弘七年)都在其日记中记录了二人之间的调情[50]。不过,紫式部写了一首和歌给藤原道长说:“青梅无人折。怎知味若何,未见来攀者,谁人誉酸色”,意指藤原道长既没有读过紫式部的作品,也没有赢得紫式部的爱[51]。紫式部在其日记中记录了其避免藤原道长的骚扰的艰难——藤原道长在某夜中潜入紫式部的房间内,并偷走了紫式部当时刚写好的《源氏物语》的一帖:“我将从家中取来的物语原本藏在了自己的居室内。可是,当我去中宫妃前侍候的时候,道长大人偷偷入室,找出来拿走了。全部都交给了内侍督(藤原妍子,后为三条院天皇中宫)。刚刚著手改写的部分已经丢失,恐怕会招来让我在意的评论。”[52]然而,紫式部必须得到藤原道长的支持方能继续写作[53]。紫式部概括其女藤原贤子(大贰三位)在宫内的活动为:奢华的仪式、复杂的恋爱关系、“复杂的婚姻制度”[24],以及彰子中宫两个皇子(后为后一条院天皇后朱雀院天皇)的出生,并对皇子出生一事予以详细描述[54]

紫式部似乎喜欢独自写作[54]。紫式部相信自己并不适应宫中整体的氛围,并称因其他女官对她说“想不到见了面之后,才发现你温厚得让人感到意外,根本就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而“心中不太愉快”[23]。托马斯·英格称紫式部太直言不讳地在宫中交友[10],入江千荣子则认为紫式部的宫廷生活相较其他宫廷歌人而言更为平静[28]。入江千荣子推测,紫式部对和泉式部的贬损并非针对后者的和歌,而是出于不认同后者的举止、缺德与宫廷关系[35]

阶级在平安宫中尤为重要,而紫式部自认为与其他更高级、更大权力的藤原氏族人无太多的共通点[55]。紫式部在其日记中如此形容其宫廷生活:“混在出身高贵的人中间进宫奉职,自己的身份也有限,甚至都从未有过安心之感。”[56]在宫中任职能提升紫式部的社会地位,但更重要的是紫式部也因为这些经验而得到更多写作灵感[28]。紫式部在被送入彰子中宫宫中后所经历的宫廷生活充分反映在《源氏物语》中。紫式部的附加名字“紫”很有可能缘于著名宫廷歌人藤原公任1008年(宽弘五年)的宫廷晚宴上问及“若紫(《源氏物语》角色紫之上的别称)是在这里供职吗?”(若紫はおいでですか Wakamurasaki wa oidedesu ka)一事[57];此事不但被紫式部在其日记中提及,也被视为男性宫廷歌人对女性作家的赞美[28]

晚年及死亡

 
紫式部宅邸今址为庐山天台讲寺内的源氏庭

一条院在1011年(宽弘八年)崩御后,彰子中宫自宫中隐退至琵琶湖畔的藤原氏宅邸居住。有载紫式部于1013年(长和二年)时与时为皇太后的彰子同处于宅邸,因此紫式部很可能是陪同彰子皇太后一同隐退的[53]威廉·佐治·阿斯顿英语William George Aston称紫式部自宫中隐退后,她再一次与石山寺相联系:“据说紫式部自宫中隐退至这个美丽的地方,并将馀下的时间奉献予文学和宗教。虽然本居宣长等对此说的怀疑者拒绝相信这个故事,并称该故事与已知事实不符,但紫式部所使用的与其手写中的佛教契经都在石山寺内其撰写《源氏物语》的房间中出现,因此即使评论家并不同意此说,这仍然足以使石山寺的普通游客信纳。”[58]

紫式部很有可能死于1014年(长和三年)。其父在当年仓促地辞去越后守的职位并返回京都,这可能是因为其女紫式部去世。白根治夫在《梦想的桥梁:〈源氏物语〉的诗学》(The Bridge of Dreams: A Poetics of "The Tale of Genji")中称紫式部被普遍认定在973年(天禄四年)出生,并在在1014年(长和三年)去世,终年41岁[53]。理察·约翰·宝宁认为1014年(长和三年)仅是推测出来的卒年,并认为紫式部可能跟已经成为太皇太后的彰子一同生活到最晚1025年(万寿二年)[59]。亚瑟·伟利同意此说,并认为紫式部可能参与了彰子太皇太后在1025年(万寿二年)为其子后一条院天皇举行的典礼[60]

紫式部之弟藤原惟规在1011年(宽弘八年)去世,而二人之父藤原为时可能因子女相继去世而决定致仕。藤原为时在致仕后在长等山园城寺(三井寺)出家,并在1029年(长元二年)于园城寺去世[5][53]。紫式部之女藤原贤子于1025年(万寿二年)入宫担任亲仁亲王(后即位为后冷泉院天皇)的乳母。藤原贤子后来亦成为著名歌人,人称“大贰三位”[29]。紫式部在京都的宅邸所在今为庐山天台讲寺[61]

作品

 
在石山寺写作的紫式部的帛画,是《源氏画册》(Genji Album)的卷首图画,土佐光起于17世纪末绘,现收于萨克勒博物馆

紫式部传世的作品有三个:《源氏物语》、《紫式部日记》与《紫式部集日语紫式部集[54]。紫式部的作品因反映日语从非书面语言演变为书面语言期间日文写作的发展而具重要性[34]。在9世纪前,日语文本均以基于汉字的万叶假名写作[62]。假名作为真正的日语文字在9世纪中末叶出现,并成为日语历史上的创举。日本作家由此开始用日语写作散文,并产生物语与歌日记英语Poetic diary(又作“日记文学”)等文体[63][64][65]。历史学家赖世和[66]称物语等文体为明显的日文,而以假名写作的《源氏物语》“是该时期最杰出的作品”[20]

日记

 
13世纪的《紫式部日记绘卷》中彰子中宫与其当时尚为婴儿的敦成亲王(后即位为后一条院天皇)一同出现,而旁边的女房都回避到几帐日语几帳后的场景

紫式部在被送入彰子中宫宫中后开始写日记,即《紫式部日记》[54]。世人对紫式部的宫廷生活的所知多来自《紫式部日记》,日记记录了1008年(宽弘五年)至1010年(宽弘七年)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日记中多见长篇章,部分可能来自紫式部的信件的内容。日记所记录的事件包括紫式部与其他宫廷女房的关系、藤原道长的性情、彰子中宫在其父藤原道长的宅邸土御门殿日语土御門殿产子,以及写作《源氏物语》的过程,其中更有紫式部将刚写好的《源氏物语》的帖送给书法家抄写的描述[54][67]。一如旨在向主子致敬的典型当代宫廷日记,《紫式部日记》中一半内容均记述彰子中宫之子敦成亲王(后为后一条院天皇)出生一事。敦成亲王的出生对藤原道长至为重要:藤原道长之所以将其女彰子送入宫中,正是希望自己能够因此成为未来天皇的外祖父和事实上的摄政[68]

和歌

《紫式部集》是汇集紫式部所著的128首和歌的和歌集,入江千荣子则形容《紫式部集》中和歌的排序“有如传记”。《紫式部集》原本今已散佚。根据习俗,这些和歌会在人与人之间流传,并经常获抄录。《紫式部集》中的部分和歌似乎是写给情人的,对象很可能是其当时尚未去世的丈夫藤原宣孝,但紫式部可能只是遵循传统并写了简单的爱情和歌。《紫式部集》中的和歌提及紫式部部分的个人资讯,包括姐妹的去世、与父亲藤原为时同赴越前国,以及为彰子中宫写和歌等事。紫式部的和歌在1206年(元久三年/建永元年)由藤原定家出版成集,入江千荣子相信该版《紫式部集》与原本最相近。藤原定家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在其参与主编的敕撰和歌集《新古今和歌集》中收录了紫式部的部分和歌。[54]

源氏物语

紫式部以《源氏物语》最为人所知。《源氏物语》是分3部、54帖、共1100页的小说[69][70],后世认为其以十年的时间完成撰写。《源氏物语》最初的帖可能是在其结婚期间或在其夫去世后不久为不公开的支持者而写的。紫式部在入宫后继续撰写《源氏物语》,并很有可能在担任彰子中宫的女房期间完成[71]。紫式部需要大量资源的支援方能创作如此长的作品。藤原道长为紫式部提供了昂贵的纸张和墨水,以及书法家。《源氏物语》的首部手写本可能由其他女房装订[53]

 
17世纪末或18世纪初绘有《源氏物语》第三十四帖中坐在几帐后方的女性看著在花园里游玩的男性的场景的帛画

当奴·基恩在《日本文学的乐趣》(The Pleasures of Japanese Literature)中称紫式部通过借鉴和歌宫廷日记的传统写出“日本小说的至高之作”,而此前的物语,如《竹取物语》和《伊势物语》等,均以汉字假名混写文写作[72]。紫式部借鉴并融合了中国历史、叙事诗和当代日本散文的风格[69]米高·阿道夫臣英语Mikael Adolphson称,《源氏物语》中正式的中国风格与平凡的话题的并置产生了戏仿讽刺的感觉,从而给予紫式部独特的声量[73]。《源氏物语》依循物语讲故事的传统格式,在使用旁白英语Narration这一点上尤为明显;然而当奴·基恩称紫式部将物语发展得远超其原有界限,并因而创造其完全现代化的格式。光源氏的故事的时空背景为9世纪末至10世纪初,紫式部在其中消除了早期物语中常见的童话和幻想元素[74]

《源氏物语》的主题在该时期尤为常见,当劳·霍华德·雪夫利将其定义为对“时间的暴政和浪漫爱情无法逃避的悲伤”的封装[75]。《源氏物语》以生命的脆弱和“物哀”(物の哀れもののあはれ Mono no aware)为主题,其中“物哀”一词在《源氏物语》中就出现逾千次[76]。当奴·基恩推测紫式部可能在光源氏的故事中为自己创造逃避宫廷生活的理想主义方式,但紫式部发现这种逃避并不令人愉快。在光源氏的故事中,紫式部塑造了一个天资聪慧、清秀、文雅、人性化、富有同情心的主人公。当奴·基恩称《源氏物语》为读者提供一览平安时代风情的机会,例如平安时代的女性尽管通常隐藏于屏风、窗帘或后,恋爱关系仍然盛行[74]

海伦·克雷格·马嘉露英语Helen Craig McCullough形容紫式部的作品具有普遍吸引力,并相信《源氏物语》“超越其体裁与时代。其基本题材和背景为浪漫的平安时代宫廷爱情,时代背景为平安时代中期,但紫式部独特的才能使作品(《源氏物语》)成为了许多人对人际关系的有力陈述,包括爱情中不可能永远幸福……以及在一个充满悲伤的世界中,对他人的感受敏感至关重要。”[70]光源氏在其每个情人身上都认识到女人的内在美和生命的脆弱,当奴·基恩称光源氏由此成为英雄。光源氏的故事很受欢迎,甚至即使该故事以日语写作,一条院天皇仍命人将故事读给他听。1021年(宽仁五年/治安元年),《源氏物语》的所有章节均已知已完成,并在藏本稀缺的令制国中受到追捧[74][77]

遗产

自紫式部与其他平安时代女性作家共同将日语发展成书面语言起,其声誉和影响力从未间断[78]。12世纪起,开始有学者研究紫式部的作品,并衍生出学者权威版本和批判,从而成为宫廷歌人的必备读物。在紫式部去世后的一个世纪内,紫式部作为古典作家获高度评价[77]。在17世纪,紫式部的作品成为儒家哲学的象征,当时的女性亦被鼓励阅读其作品。1673年(宽文十三年/延宝元年),熊泽蕃山于《源氏外传日语源氏外伝》中称紫式部的作品在敏感度和对情感的描绘上有所价值,更对紫式部的作品给予“人情看破,五伦失和”(人情をしらざわば五倫の和を失ふ事多し Ninjō o shirasa waba Gorin no wa o ushinafu koto ōshi)的评价[79]

12世纪初的《源氏物语绘卷》中一对爱人与宫廷女房被几帐和屏风英语Byōbu相分隔的场景;《源氏物语绘卷》为日本国宝之一
12世纪初的《源氏物语绘卷》中一个女性被障子和几帐相分隔的场景

《源氏物语》自紫式部去世的一个世纪后就出现多本抄本和绘制本。《源氏物语绘卷》是12世纪平安时代末叶的绘卷,由4卷、绘19面、词20面组成。《源氏物语绘卷》的插图于1110年(天仁三年/天永元年)至1120年(元永五年/保安元年)间所绘,一般认为插图的画家是藤原隆能日语藤原隆能,绘卷的书法则出自当代众多知名书法家之手。《源氏物语绘卷》现藏于五岛美术馆德川美术馆日语徳川美術館[80]

17世纪,妇德与文学知识息息相关,导致对与紫式部或《源氏物语》相关的艺术作品(源氏绘日语源氏絵)的需求大增。饰有《源氏物语》的场景或紫式部插图的嫁妆套装开始特别受贵族妇女欢迎:源氏绘在17世纪能赋予新娘更高的文化地位,而在18世纪则已成为婚姻成功的象征。1628年(宽永五年),德川家光的养女龟鹤姬日语亀鶴姫因出嫁而获得一组漆器;1649年(庆安二年),八条宫智忠亲王收到一对由狩野探幽所绘的源氏绘屏风英语Byōbu作为其成婚礼物。[81]

紫式部成为绘画和插图的热门主题,并对其贤惠女性与歌人的形象有所凸显。紫式部经常以在石山寺凝视天空中的满月寻求灵感的形象在画作中出现。17世纪,土佐光起将紫式部作为其绘卷的主题[82]。《源氏物语》在多个世纪成为众多日本浮世绘画家所喜爱的主题,其中歌川广重鸟居清长喜多川歌麿等人均有为《源氏物语》绘画了不同版本的浮世绘[83]。早期的《源氏物语》艺术被认为是宫廷文化的象征,而自江户时代中期开始,浮世绘的大量绘制使与平民也可以接触到《源氏物语》艺术[84]

白根治夫在《设想〈源氏物语〉》(Envisioning the "Tale of Genji")中称其观察到“《源氏物语》在逾千年来通过不同的媒介对不同的读者产生了很多影响……这是任何其他日语文学作品或艺术品都无法比拟的。”[84]《源氏物语》与其作者紫式部通过绘卷、屏风绘、浮世绘、电影、漫画等各种媒介上的传播而广为人所知[84]

 
17世纪扇面绘画上写作中的紫式部

《源氏物语》被公认为历久不衰的经典。威廉·贺特·马嘉露称紫式部“既是一个独特社会的典型代表,也是一位以永恒的声音谈论普世人文关怀的作家。日本未曾有另一个天才如此。”[71]当奴·基恩称《源氏物语》持续使人著迷,因为其故事中的角色与故事的关注点普世皆有。1920年代亚瑟·伟利的《源氏物语》译本出版之时,评论家将《源氏物语》与简·奥斯汀马塞尔·普鲁斯特威廉·莎士比亚等人的著作相比[85]。入江千荣子在论及紫式部时称其与代表英国伊丽莎白时代的莎士比亚相似,因为紫式部抓住了平安时代宫廷的精髓,而其作为小说家所取得的成功“甚至可能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86]。如同莎士比亚,紫式部的作品一直是大量评论和许多书籍的主题[86]

 
2000日圆纸钞上印有紫式部像与《源氏物语》的情景

京都府在2008年(平成二十年)举行了长达一年的《源氏物语》1000周年庆典“源氏物语千年纪日语源氏物語千年紀”,其中包括和歌比赛、到宇治市源氏物语博物馆日语宇治市源氏物語ミュージアム与石山寺(该处重现了真人大小的紫式部在其桌上的情景)进行参观,以及女性穿上五衣唐衣裳与及踝假发等活动。紫式部与《源氏物语》成为博物馆展览和《源氏物语》衍生漫画的灵感[18]。首版2000日圆纸币的背面设计中,右方为紫式部的肖像画,而左方则为《源氏物语绘卷》第三十八帖〈铃虫日语鈴虫 (源氏物語)〉的绘图与文字节录[87]。结出紫色果实的植物日本紫珠的和名即为“紫式部”[88]

哈佛大学藏有一本在1970年代确定为1510年(永正七年)创作的《源氏物语画帖》(源氏物語画帖源氏物語畫帖げんじものがたりがぞう Genji monogatari gajō)。《源氏物语画帖》被认为是同类绘卷中最早的一本,由土佐光信的54幅画作与54幅由书法大师书写于5种颜色的色纸的书法组成。该绘卷中的叶子装在一个可追溯到江户时代的盒子里,盒上有一幅由土佐光起绘制的丝绸卷首画,该画作可追溯至1690年(元禄三年)左右。《源氏物语画帖》中包含土佐光起为其祖先的16世纪画作所造的认证单[89]

图集

注释

  1. ^ 理察·约翰·宝宁相信紫式部最有可能在973年出生[2],入江千荣子(千荣子·入江·穆尔汉)认为紫式部在970年至978年间出生[3],而亚瑟·伟利则称紫式部在978年出生[4]
  2. ^ 该则日记中共提及了七人,其中四人已知本名。其馀三人中,其中一人并非藤原氏,另外一人拥有较高位阶,因此应较为年长,因此剩下来的“藤原香子”可能是紫式部的本名。[14]
  3. ^ 入江千荣子称彰子中宫在紫式部入宫时为19岁[29],而亚瑟·伟利则称彰子中宫时年16岁[4]
  4. ^ 《王朝女性日记》译为“日本纪女官”。[21]

参考资料

  1. ^ In Celebration of The Tale of Genji, the World's First Novel.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019-10-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10-12). 
  2. ^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Bowring 2004,第4页.
  3. ^ Mulhern 1994,第257页.
  4. ^ 4.0 4.1 4.2 Waley 1960,第vii页.
  5. ^ 5.0 5.1 5.2 5.3 Shirane 2008b,第293页.
  6. ^ 6.0 6.1 6.2 6.3 Henshall 1999,第24-25页.
  7. ^ Shirane 1987,第215页.
  8. ^ 国学院 1902,第17页.
  9. ^ 9.0 9.1 9.2 9.3 Mulhern 1994,第257-258页.
  10. ^ 10.0 10.1 10.2 10.3 Inge 1990,第9页.
  11. ^ 11.0 11.1 Mulhern 1991,第79页.
  12. ^ Adolphson 2007,第111页.
  13. ^ 角田 1966.
  14. ^ Tsunoda 1963,第1-27页.
  15. ^ Ueno 2009,第254页.
  16. ^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Shirane 1987,第218页.
  17. ^ 17.0 17.1 Puette 1983,第50-51页.
  18. ^ 18.0 18.1 Green, Michelle. Kyoto Celebrates a 1000-Year Love Affair. The New York Times. 2008-12-31 [2020-08-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4-07). 
  19. ^ Bowring 1996,第xii页.
  20. ^ 20.0 20.1 Reischauer 1999,第29页.
  21. ^ 21.0 21.1 21.2 林 2002,第356页.
  22. ^ 22.0 22.1 Perez 1990,第21页.
  23. ^ 23.0 23.1 林 2002,第354页.
  24. ^ 24.0 24.1 Knapp 1992,第34-48页.
  25. ^ 25.0 25.1 25.2 Mulhern 1991,第83-85页.
  26. ^ 26.0 26.1 林 2002,第322页.
  27. ^ Tyler, Royall. Murasaki Shikibu: Brief Life of a Legendary Novelist: c. 973 - c. 1014. Harvard Magazine. 2002 [2020-08-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24). 
  28. ^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Mulhern 1994,第258-259页.
  29. ^ 29.0 29.1 29.2 Mulhern 1994,第259页.
  30. ^ 30.0 30.1 30.2 Lockard 2008,第292页.
  31. ^ 31.0 31.1 Shively & McCullough 1999,第67-69页.
  32. ^ McCullough 1990,第201页.
  33. ^ Bowring 1996,第xiv页.
  34. ^ 34.0 34.1 Bowring 1996,第xv-xvii页.
  35. ^ 35.0 35.1 Mulhern 1994,第156页.
  36. ^ 林 2002,第350-351页.
  37. ^ 37.0 37.1 37.2 Keene 1999,第414-415页.
  38. ^ 38.0 38.1 Mostow 2001,第130页.
  39. ^ 林 2002,第351页.
  40. ^ Adolphson 2007,第110, 119页.
  41. ^ Adolphson 2007,第110页.
  42. ^ Bowring 2004,第11页.
  43. ^ 林 2002,第357页.
  44. ^ Mostow 2001,第133页.
  45. ^ Mostow 2001,第131, 137页.
  46. ^ 林 2002,第278页.
  47. ^ Waley 1960,第viii页.
  48. ^ 林 2002,第347-348页.
  49. ^ Waley 1960,第x页.
  50. ^ 林 2002,第360-362页.
  51. ^ 林 2002,第361页.
  52. ^ 林 2002,第321页.
  53. ^ 53.0 53.1 53.2 53.3 53.4 Shirane 1987,第221-222页.
  54. ^ 54.0 54.1 54.2 54.3 54.4 54.5 Mulhern 1994,第260-261页.
  55. ^ Bowring 2004,第3页.
  56. ^ 林 2002,第306-307页.
  57. ^ 林 2002,第318页.
  58. ^ Aston 1899,第93页.
  59. ^ Bowring 2004,第5页.
  60. ^ Waley 1960,第xv页.
  61. ^ 紫式部. 庐山寺. [2020-08-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24). 
  62. ^ Mason & Caiger 1997,第81页.
  63. ^ Kodansha 2004,第120, 475页.
  64. ^ Shirane 2008b,第2, 113-114页.
  65. ^ Frédéric 2005,第594页.
  66. ^ 林万义. 賴世和. 国家教育研究院. 200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5-07). 
  67. ^ McCullough 1990,第16页.
  68. ^ Shirane 2008b,第448页.
  69. ^ 69.0 69.1 Mulhern 1994,第262页.
  70. ^ 70.0 70.1 McCullough 1990,第9页.
  71. ^ 71.0 71.1 Shively & McCullough 1999,第445页.
  72. ^ Keene 1988,第75-79, 81-84页.
  73. ^ Adolphson 2007,第121-122页.
  74. ^ 74.0 74.1 74.2 Keene 1988,第81-84页.
  75. ^ Shively & McCullough 1999,第444页.
  76. ^ Henshall 1999,第27页.
  77. ^ 77.0 77.1 Bowring 2004,第79页.
  78. ^ Bowring 2004,第12页.
  79. ^ 大田 1917,第462页.
  80. ^ Frédéric 2005,第238页.
  81. ^ Lillehoj 2004,第110-113页.
  82. ^ Lillehoj 2004,第108-109页.
  83. ^ Geczy 2008,第13页.
  84. ^ 84.0 84.1 84.2 Shirane 2008a,第1-2页.
  85. ^ Keene 1988,第84页.
  86. ^ 86.0 86.1 Mulhern 1994,第264页.
  87. ^ 2000年(平成十二年)七月十九日から発行する日本銀行券二千円の様式を定める件. 财务省. [2021-08-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1-18) (日语). 
  88. ^ Kodansha 1983,第269页.
  89. ^ McCormick 2003,第54-56页.

参考文献

英文文献

非英文文献

外部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