尪姨 (原住民族)

wāng西拉雅语Inibs大武垅语ang'ipu, saifu马卡道语inep)为西拉雅马卡道大武垅等原住民族传统祖灵信仰文化中之祭司,多数为女性,不过也有男性祭司存在[1]。尪姨主要工作是主持祭祀活动,和驱赶邪灵。祭祀主要以猪只、食物与酒祭神;驱赶邪灵作法工具手斧,因为刀剑的砍劈能迫使邪灵躲到中而溺毙,当地社民会请尪姨来家中作法,驱赶引起疾病,或使天气不佳的邪灵,另外尪姨也能告知众人趋吉避凶之法、占卜吉凶与天气晴雨。最后,作为产婆, 她们防止年轻妇女怀孕,直到这些妇女的年龄超过卅七岁,若未满卅七岁即怀孕,她们会为该妇女施行堕胎之举。

历史记述

荷西时期

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台湾第一任台湾长官马丁努斯·宋克,认为有必要为荷兰殖民者与台湾岛上居民满足宗教信仰的需求,因此向巴达维亚当局请求派遣牧师来台[1]。但西拉雅族传统祖灵信仰为荷兰人传教的一大阻碍,为了顺利传教,在部落中主掌许多权力的尪姨,被设置了诸多限制,例如为了防止尪姨作法,尪姨除了自己所居住处外,不得进出他人居所。

一六四一年,荷兰人采取更激烈的做法,强制流放尪姨至诸罗山[2],分别为蔴豆社七十位;萧垅社五十六位;目加溜湾社新港社大目降社一百二十四位,总计两百五十位西拉雅尪姨被放逐到诸罗山。历经十一年,直至一六五二年,这些尪姨才被获准返乡。但当时被放逐的两百五十位尪姨,因衰老饥饿丧生了两百零二人,最终只剩四十八人能回到西拉雅原居地。

清治时期

清治时期的文献中有记载尪姨会被阿立祖召唤[3],帮忙族人与神灵沟通,她也另外负责主持夜祭哮海祭,上述两祭典都是西拉雅文明中重要的文化资产。但在当时因受汉人影响,许多原住民被汉化而遗弃原始信仰,造成信仰群体更加缩小。

日治时期

日治时期总督府对于民间信仰管理甚严,他们暗地里压制许多民间信仰发展,因此造成这些文化发展甚微,几乎难以保存,故只能转为地下发展,导致尪姨的数量逐渐变少,再加上总督府的压制,越来越少族人保有传统信仰,这也使得后续传承面临困难。

民国之后

在现今社会中,许多人对于原住民的传统信仰抱持歧视的态度,不重视其文化;原住民族内部也有传承问题,尪姨在这种时代洪流中躲不掉被汉化的命运,他们被汉人信仰中的“乩童”文化所影响,造成人们仅仅以为他们只是被亡灵附身,最原始的意义已不复存在,文化传承亦出现断层。

西拉雅族

西拉雅族尪姨的主要工作是主持祭祀(如夜祭哮海祭)以及驱赶邪灵。在西拉雅人的观念里,不遵守尪姨的指令是会触怒神明的。西拉雅妇女在丈夫四十二岁以后,夫妻才能正式住在一起,也才能生儿育女,之前,妻子怀孕得由尪姨做腹部按摩堕胎。尪姨对于荷兰传教士而言,是个必须对抗的阻力,唯有让西拉雅人认为信奉基督教能获得更强大神明的庇佑,才能改变他们的信仰[4]

 
小林村大武垅族夜祭当晚之神职人员工作情形。

大武垅族

大武垅族祖灵信仰里的主要神职人员为“向头”与“尪姨”,由向头家族负责管理公廨、按月换水、换祭品、烧香,整理公廨内外,由尪姨领导、执行祭祀。大武垅族的巫师或尪姨不一定为女性,例如匏仔寮部落的巫师,即曾为男性族人[5]。然也有人认为男性巫师应称为“曲头”,虽进行类似尪姨的工作,并教导族人唱祭曲,但仍与尪姨不同[6]

另见

参考文献

  1. ^ 1.0 1.1 W. Ginsel 著、翁佳音译注,〈荷兰时代台湾教会史(1)——台湾基督教奠基者康德牧师〉,《台湾文献》第五十二卷第二期,南投:台湾省文献会,2001年6月,页271–292。
  2. ^ J.J.A.M. Kuepers著、查忻译,〈荷兰改革宗台湾教会——殖民背景下的宣教(一六二七至一六六二)〉,《台湾文献》第五十八卷第一期,2007,页24-25。
  3. ^ 黄健庭. 阿立祖入廟-台南縣阿立祖信仰之研究. 2001 [2023-04-2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4-28) (Chinese (Taiwan)). 
  4. ^ 康培德,〈十七世纪的西拉雅〉,《西拉雅文化研习营讲义汇编》,南投国史馆台湾文献馆,2007年7月,页88-116。
  5. ^ 刘斌雄,〈台湾南部地区平埔族的阿立祖信仰〉,《台湾风物》,1987年,页1-62。
  6. ^ 陈汉光,〈甲仙乡匏仔寮平埔族宗教信仰调查〉,《高雄文献》11:页2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