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界钟》是金天翮表达女权、女学思想的主要著作,内容分为〈女子之道德〉、〈女子之品性〉、〈女子之能力〉、〈女子教育之方法〉、〈女子之权利〉、〈女子参预政治〉和〈婚姻进化论〉等篇章,详细说明金天翮对女性问题的见解,并宣扬男女平等及支持女性争取个人权利。

提倡女学的目的

金天翮认为提倡女学能令国家兴旺,因此有其必要性。他不但肯定教育的必要性,“无教育之民与禽兽万物何以异也”,更表示“教育者造国民之器械也。女子与男子,各居国民之半部份,是教育当普及,吾未闻有偏枯之教育而国不受其病者也。身体亦然,其左部不仁,则右部亦随之而废。教育者,又精神之库也,无精神之教育,是禁人之食谷麦而杂堆雀鼠以为粮者也”。另外,他亦以英国傅萼纱德夫人之言,“大抵女权不昌之国,其于邻亡亦近”,重申国家兴衰与女学甚有关系。若要国家富强必先兴女学,当女性与男性同样享有接受教育的权利时,知识便能有效地传播,有助国家变成强盛。

女学的内容

金天翮所提倡的女学内容其中一个宗旨是让女子成为 “思想发达、改造风气”的人,令她们能够吸收新知识,扩阔视野,从而参与社会的事务 。在《女界钟》中,金天翮表示 “夫巾帼而欲含有新造中华之资格,舍教育其仍无由”,因此 “今日设女子师范学校,诚为第一要义”。此外,若女子有 “勤勉之志趣,聪秀之质性,三年卒业,而畀以相当之职任” 。因此,金天翮所建议的三年的课程内容亦包含多方面内容,如第一学年须修读文法及英文,更有其他科目如历史、地理、心理学、哲学、伦理学、图画等 ,因为金认为 “故吾宁以经济、法律、哲学导其理想,而以理化、测绘致诸实行。若夫伦理者,实含有家政者也。历史、地理、算学者,普通之必要也。心理者,备教育之用也。夫教育其尤为女子之天职哉﹗” 当然,女子在学成之后,不应只局限于成为蒙学教员、幼稚园保姆、管理学校及游学欧美,更应善用她们拥有沉细美妙的心和富于感情这优势,参与女子教育会、妇人谈话会、甚至是女学生同盟会和预备政议会 。因此,女学的内容需为她们提供学习不同知识范畴的渠道,以增广女性的见闻并参与不同的行业。

此外,金天翮的教育宗旨较著重协助女性发展个人潜能及争取女权,使她们能拥有较大的自主权,可以决定个人在社会上的角色。金天翮的教育宗旨包括以下八点︰ “教成高尚纯洁、完全天赋之人; 教成摆脱压制、自由自在之人;教成思想发达、具有男性之人;教成改造风气、女界先觉之人;教成体质强壮、诞育健儿之人;教成德性纯粹、模范国民之人;教成热心公德、悲悯众生之人;教成坚贞激烈、提倡革命之人。”在以上的宗旨可见,金天翮较著重女性个人的发展,希望女性从教育中可发展独立的人格,而非女性能否在接受教育后进一步迎合传统社会及家庭的角色。

女性权利/天赋的看法

金天翮亦指出女性分别拥有入学、交友、营业、掌握财产、出入自由和婚姻自由的权利 。当中,他视女子接受教育为获得其他权利的基础。当女子能与男子一样接受教育、拥有学识后,便能逐渐得到其他权利 。此外,金更大力倡导女子参政,他表示女性在政治上应享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因为“女性者,文字之优美,哲理之深秘,技术之高尚…观其濡染于女性之深,而知女性之感化力之大,则异日女子必立于显著的地位” ,他更表示 “吾祝吾女子之得为议员,吾尤愿异日中国海军陆军大藏参谋外务省[需要消歧义]皆有女子之足迹”,甚至声称 “二十世纪新中国、新政府不握于女性之手,吾死不瞑,愿吾同胞亦死不瞑” ,以视他希望女性得到政治上平等权利的意愿。

此外,金天翮从科学的角度,根据当时欧洲流行的学说,通过比较脑袋的大小来判辨智力的优劣,因为 “据生理学而验脑力之优劣,以判人种之贵贱高下”。从克乌才开德来二氏论欧人男女及斐鲁氏对日本男女脑围的研究,女性的脑围比男子为大,因此 “则女子者,天所赋使特优于男子者也” 。因此,从生理上可见男女的智力并无分别,两者之差别在于各有所长。

他不但承认和称赞女性的能力,“今女子体量之硕大或者不如男人,至于脑力程度直无差异,或更有优焉,此世界所公认也” ,“善女子,汝化眼慧眼也,汝之腕敏腕也,汝之情热情也,汝之心肠悲悯之心肠也,汝之舌粲花之舌也” ,“女性者,文字之优美,哲理之深秘,技术之高尚,宗教之翕合,姿势之纤美,语言之柔和,疾病之阴郁,恋爱之附著,旨是也” ,而且他提倡女学的原因是希望女性能发挥个人能力,从而争取与男性更平等的社会地位和政治、经济上等等的权利,为女性的利益著想。

参考书目

  • 金天翮︰《女界钟》(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
  • 杜学元︰《中国女子教育通史》(贵阳市︰贵洲教育出版社,1994年)
  • 朱有𤩽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上海市︰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
  • 刘士圣、刘扬︰《中国妇女通史》(胶南市︰青岛出版社,1999年)
  • 卢燕贞︰《中国近代女子教育史》(台北市︰文哲出版社,1990年)
  • 阎广芬︰《中国女子与女子教育》(保定市︰河北大学出版社,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