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 |||||||
| |||||||
|
麻雀或麻将是一种于东亚与东南亚地区(尤其是华人社区)广泛流行的四人牌戏,也是常见的赌博工具之一。不同地区的游戏规则(尤其是计分方法)均有所出入,但多以斗快凑合特定牌组为取胜目标。
麻将的牌张主要分“筒”(餅)、“索”(條)、“万”三门,每门有三十六只牌,其中序数从“一”至“九”的牌各四张(故三门合共 108 只牌),另加七种番子牌,包括“东、南、西、北”四种“风牌”各四张及“中、发、白”三种“箭牌/三元牌”各四张(合共 28 张),总共 136 只。此外还有“花牌”,其功能及数目视乎地区而异。以广东麻将为例,花牌有“春、夏、秋、冬、梅、兰、菊、竹”各一,故此一副广东麻将共有 144 只。
“一条”在不同的麻将中有不同的图案,一般广东麻将顾“麻雀”之名而思义,图案为“一根树枝、一只麻雀”,日本麻将则多用孔雀,其他图案则多为花草。
麻将牌分普通和大型两种尺寸。大尺寸源出广东十三张麻将,因牌张数少大则方便;普通尺寸原本并无差异,近年为适合十六张麻将,日本麻将尺寸则更小。古代麻将有纸制、骨制、竹制或象牙制,现代麻将则多以塑胶制成。
一副麻将除了牌张,还有骰子及其他道具,例如日本麻将有“点棒”,而广东麻将则有一块用来识别庄家及显示风向的塑胶道具。
麻将一般供四人耍乐,四人各坐一方,称为“脚”。不够人数时,二人或三人亦可(此谓“缺脚”)。近年有许多麻将的电脑游戏及电子游戏出品,让人可以与电脑对战或透过网上与人对战。这类游戏以日本麻将居多,中文地区则多为网络麻将游戏。
本名:“麻雀”抑或“麻将”
有人认为“麻将”才是本称,原因是宁波话把“将”读作“脚”(例如瘸子叫拐将、吃剩的菜肴叫碗将等等,“将”都是“脚”的音),因此麻将的名字,乃从“马吊”于明代的另一个称呼“马掉脚”开始,变为“马将/麻将”,再变成“麻雀”。民国时期曾任国史编纂处处长的瞿兑之于《杶庐所闻录》(1935) 中亦谓“麻雀当为马将之讹,马将又源于马吊。”[1]
然而,根据文字记录,“麻雀”这个游戏名称比“麻将”早出现。文献中以“麻雀”为牌戏名称,暂时首见于清末狭邪小说《海上花列传》(1894)[2]。曾任英国驻华及驻韩总领事的汉学家务谨顺爵士 (Sir H.W. Wilkinson, 1858-1930) 于其 1895 年的著作 Chinese Origin of Playing Cards[3] 里面,亦提及过一种可能是麻将的前身,当时称为“棍牌”的牌戏,同样称为“麻雀”(ma chioh, hempen birds)。著名民俗学家兼游戏研究权威 Stewart Culin (1858-1929) 于 The Game of Ma-Jong (1924)[4] 一文内,亦一样提到这个棍牌的别称 (Ma Tskeuk "Sparrows")。
从其他晚清至民初的小说或杂记,以至民国时期出版的大量麻将牌谱与报章,均可见“麻雀”才是麻将游戏当时的主流名称。例如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中,除了《老残游记》并无提及“麻雀”(作为牌戏名称)或“麻将”,其余的《官场现形记》(1903)[5]、《孽海花》(1905)[6]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1906-1910)[7]所称呼的,都是“麻雀”。其他文学例子,有《负曝闲谈》(1903-04)[8]、《廿载繁华梦》(1905)[9]、《秋星阁笔记》(1909)[10]、《九尾狐》(1908-10)[11]、《九尾龟》(1910)[12]、《近世社会龌龊史》(1910)[13]、《清稗类钞》(1916)、《十叶野闻》(1917)[14]等等。
现今中国大陆及台湾流行的“麻将”一词,其实只是出现得稍晚,暂时首见于黄世仲 (1872-1913) 所著小说《宦海升沉录》(1909)[15]。由于该书作者于另一著作《廿载繁华梦》(1905)[9]中使用的是“麻雀”一词,相信当时民间已经交替使用两个游戏名称。不过以使用频率而言,“麻将”于当时仍是少数用法。文学例子有《梼杌萃编》(1916)[16]及《漫游的感想‧麻将》(1927) 等等。报章方面,它暂时只首见于 1934 年加拿大《大汉公报》的一篇报道[17]。
在香港、日本及韩国这些并非以普通话或国语为通用语的地方,“麻雀”是一贯沿用的游戏名字,这也佐证了“麻雀”才是此游戏的本称。
胡适于《漫游的感想‧麻将》(1927) 一文当中叹喟:“谁也梦想不到东方文明征服西洋的先锋队却是那一百三十六个麻将军!”有些人认为这篇文章是“麻将”一词日后变得普及的主因。
起源及传说
徐珂[18][19]及瞿兑之[1]均认为麻将源自“马吊”。从牌张而言,马吊确是麻将的远亲。马吊本是纸牌戏,其源流最早可追溯至明朝万历年间,虽然徐珂指宋代已有马吊,但无论牌制抑或玩法,只有明、清两代的马吊才留下牌经。明代马吊分十字、万字、索子及文钱(一索即一百文钱)四门。到了清代,从马吊衍生出来的“默和牌”及“碰和牌”,只剩下万、索及文钱三门,与“麻雀”的万、索、筒相若。一些马吊的术语,亦与现代麻将的术语直接对应(详见下面“麻将术语”一节)。“筒子”据徐珂所说,乃指铜钱中间的洞,而“索”则指穿起铜钱的索[20],尽管这可能只是穿凿附会(“筒”其实也可解释成“铜”(铜钱)的口误),但麻将的三门牌,显然与马吊息息相关。
然而,论玩法,明代马吊是类似现代“天九”牌般以大击小的游戏,并非像麻将般斗快凑成组合,所以若说麻将的玩法源自马吊,应属谬误,人称“麻雀博士”的已故名作家简而清于《开台》[21]一书也不是这么写。由于一般人讨论麻将的起源时,很少指明所讲的是麻将的牌张还是玩法,因此惹来很大误会。例如在香港,受到 TVB 的古装剧集影响,“麻将古称马吊”一说十分流行,以至人们误以为明代马吊的玩法与现代麻将大同小异。
麻将玩法的远祖其实是清代的“默和牌”及“碰和牌”(此碰和不同天九牌之碰和)。这两种牌戏虽然使用马吊作牌具,但玩法(《中国赌博史》[22]一书对此有详细描述)却与明代马吊大相径庭,具有现代麻将的特色。例如它们均以凑合牌组为目标,而“碰”这个术语又源自碰和牌。另外,默和牌也奠下了四名玩家的制度。马吊虽以四人为限,但牌例本身并不以四人为标准;默和牌则刚刚相反,它必须有四位玩家,并另有一人负责发牌的角色。
关于“默和牌”及“碰和牌”的描述,首见于清乾隆年间金学诗所撰的《牧猪闲话》,所以勉强要说的话,古代麻将应始自明末清初。然而,尽管它们都有现代麻将的特色,但无论是牌张、牌面花色抑或玩法,仍与现代麻将有不少差异。现代麻将牌制如何出现,或各种花牌及字牌从何而来,这些都出乎意料地,并无多少文献可查。暂时只知道,根据前述务谨顺爵士[3]及 Culin[4] 的文章,在默和牌及碰和牌与现代麻将之间,还夹杂了曾被称为“麻雀”的“棍牌”。有报章专栏作者[23]认为棍牌即是现代的“东莞游湖牌”,是麻将的真正前身。根据务谨顺的描述[24],将麻将的三门牌称为“万、餅、條”,也是清末棍牌已有的做法,可见棍牌这种“麻雀”与现代麻将之关系密切。至于现代麻将,按清末曾于上海的南洋公学(今交通大学)任教的许指严于《十叶野闻》 (1917) 的形容,它在北京于光绪末叶,甲午战争结束后才逐渐流行[14]。若此言属实,则现代麻将应该于清末才成形,是相当近代的游戏。此外,从 Culin 文章[4]内所载图片显示,一副“多多少少相当接近麻将的牌具” (a set more or less closely approximating majong) 于 1909 年已经出现,这套牌具比现代麻将缺了白版,但多了三张称为“文、武、摠”的牌。因此可相信当时已有现代形式的麻将游戏,只不过牌张方面略有不同。
可是除了以上这些,碰和牌跟东莞牌及现代麻将之间的实际变化过程如何,或者尚有无其他发展,文献上差不多一片空白,民间传说倒是不少:
传说一
徐珂于《清稗类钞》[19]之中指“麻雀”乃吴语“马吊”的变音,而马吊演变成有“筒子”称谓及花牌的现代麻将雏形,则始自太平天国时期,而“东、南、西、北”四风牌所代表的是太平天国四王。这种麻将后来传入宁波(但他在书中另一处[20]又指“麻雀”源自浙江宁波),再普及全国云云。由于宁波(明州)在古代是和日本通商的重要口岸,因此日本保留“麻雀”作称呼,可作徐珂“麻雀乃马吊之音转”一说的旁证。此外,宁波话“麻雀”与“麻将”同音,亦解释了“麻雀”为什么又称为“麻将”。
徐珂[20]亦指当时有些麻将牌将“中发白”称为“龙凤白”。
传说二
上文提过瞿兑之[1]认为“麻雀”即是“马将”,1974 年加拿大《快报》有一个专栏[25],也提到“麻雀”从“马将”而来这个臆测。它跟瞿兑之的说法的分别,在于它认为马将源自唐代的博戏“打马”,而瞿则认为马将源自马吊。根据此专栏所述,打马由于“有马有将”,因此后世将各类赌博均通称为“马将”云云。
传说三
上述专栏[25]还提到另一项传说,就是麻将的七张字牌本称“公、候、将、相、文、武、百”,后来道光年间,一位名叫陈鱼门的浙江海员,一为海上行船讲究风向,二为避讳,故将七牌的名称改为现在的模样。日文维基百科的麻将條目[26]亦引类似说法,不过陈鱼门变了同治年间人。今日位于宁波的私人藏书楼“天一阁”当中的麻将陈列馆,有纪念陈鱼门的雕塑。根据中国内地《人民网》对此馆的报道[27],麻将乃“直至清代咸丰年间才由宁波人陈鱼门整理并定下规则和打法”,而“‘条’象征船的缆条和鱼网;‘饼’象征船上的盛水桶;‘万’象征船家对财富的渴望;‘风’则为出海最为敏感的风等等。”此说明显忽略了“索、萬”两门最少自明代马吊已有的牌,是出自对钱币的描述,与航海无关。
传说四
(出处不详)相传名为万餅條的人在“叶子格戏”的基础上创造麻将,以自己名字“万、餅、條”作为三种基础花色。一些文人雅士加进“东、南、西、北”四风在牌中。由于人们在打牌娱乐之中开始憧憬未来的幸福,就取了“中三元”(乡试,会试,殿试都第一名,分别称为 “解元”,“会元”,“状元”,所谓“念元”为误写)用于打牌之中。为了避讳,不可将三元的名称同样刻在牌上都是一个“中”字。由于入学中举必发财,就 取了一个“发”字;至于“白板”是因为想不出一个恰当而又合理想的字刻在牌上,之后又没有人跟进,所以就此丢空至现在(亦有说“白板”是做官必须清白而得名)。此说忽视了“餅、條”是从棍牌开始才有,明代马吊尚无此称呼。
传说五
(出处不详)麻将由孔子发明,而三元牌的中、发、白分别代表仁爱、真诚和孝心,或忠、孝、义。这个传说似乎于英语世界特别流行,不少英文文献均有提及[28][29],不过由于清代以前的文献中,完全没有任何接近现代麻将形式的游戏叙述,因此此说实在难以置信。
传说六
(出处不详)麻将本是江苏太仓“护粮牌”。有资料记载[来源请求],在江苏太仓县曾有皇家的大粮仓,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调”。粮多自然雀患频生,每年因雀患而损失了不少粮食。管理粮仓的官吏为了奖励捕雀护粮者,便以竹制的筹牌记捕雀数目,凭此发放酬金,这就是太仓的“护粮牌”。这种筹牌上刻着各种符号和数字,既可观赏,又可游戏,也可作兑取奖金的凭证。这种护粮牌,其玩法、符号和称谓术语无不与捕雀有关。例如,“饼”的图案就是火药枪的横截面,“筒”即是枪筒,几饼则表示几支火药枪。“索”即“束”,是用细束绳串起来的雀鸟,所以“一索”的图案以鸟代表,几索就是几束鸟,奖金则是按鸟的多少计算的。“万”即是赏钱的单位,几万就是赏钱的数目。此外“东南西北”为风向,故称“风”,火药枪射鸟应考虑风向。“中、白、发”:“中”即射中之意,故为红色;“白”即白板,放空炮;“发”即发放赏金,领赏发财。麻将玩法的术语也与捕雀护粮有关。如“碰”即“彭”的枪声。又如成牌叫“糊”,“糊”和“鹘”谐音,“鹘”是一种捕雀的鹰。除此还有“吃”、“杠”等术语也与捕鸟有关。由于太仓地方方言的谐音,“麻雀”亦读成“麻将”。
传说七
(出处不详)麻将牌的箭牌本与箭术有关。红中表示箭靶(古代射箭,靶上常用一个红色的中字);“发”并非指发财,而是发箭;白板则表示射失。可是随着麻将的演变,原来的箭术含义消失了,只剩下牌种类还叫箭牌。
花牌之演变
麻将成型后,其花牌经历多次转变。例如前述 Culin 文章[4]内的图片所载的那副“多多少少相当接近麻将的牌具”,就有“梅兰菊竹琴棋书画”八只花牌。前述《大汉公报》报道[17]亦提到辛亥革命之前,麻将其中四只花牌曾名为“樵渔耕读”;革命之后,则一度改为“五族共和”;至中华民国废除五色旗,又改为“礼义廉耻”。从网上搜寻,亦可找到其他诸如“风花雪月”、“共和政体”等等花牌名称的记载。
麻将术语
经过多年演变,各地不止有不同的麻将玩法,甚至连相近的玩法,亦有不同名称,不过当中不少仍是明、清年代用语。以下列出部分术语的来源,或者不同地区对同一行为的不同用语。
打麻将
从徐珂的《清稗类钞》(1916)[19],可知麻将耍乐最早是称为“‘叉’麻将”。根据1950年代以前的报章,当时除了“叉”,还有“打”与“拍”两种叫法。“叉麻将”直至1970年代,仍见于报刊,“打麻将”则无疑是现今最流行的叫法。至于“拍麻将”,早已销声匿迹。今日还有“搓麻将”这种叫法,不知始于何时,亦不知是否“叉麻将”之音变。
庄家
“庄家”本是“桩家”,是明代马吊已有的用语。
圈
“圈”字顾名思义,就是庄家又轮了一圈的意思。此语可见于多部晚清小说,例如《负曝闲谈》 (1903-04)[8]。
放炮
出衝(香港)/放槍(台湾)/放炮(大陆)
“衝”于明代马吊中其实解“下注”(明代马吊玩法是斗牌,不是麻将的凑牌,故有下注之举),但演变至现代的“出衝”(今多误写为“出沖”)或近音的“放槍/銃”,则变成带“输掉注码”的含意。至于“放炮”一语,最早见于清末小说《九尾龟》(1910)[12]的“开大炮”。
生张、熟张
“生张”指未被打出或只打出过一只的牌张,此语同样见于清末小说《九尾龟》(1910)[12]。相对生张,台上比较多见的就称为“熟张”。
和牌
胡牌(台湾)/食糊(香港)/和牌(大陆)
当麻将玩家将牌凑成了一定的组合,获得胜利,就称为“和牌”。“和”字显然可追溯至“默和牌”及“碰和牌”,但由于天九也有所谓“游和”及“碰和”的玩法,而天九牌张又可追溯至宋代的“宣和牌”,因此“和牌”这个术语,也许从清代以前已经沿用。
“和牌”在现代又称为“胡牌”或“食糊”,后二者的出处已不可考,不过可能跟“湖”字有关。从明、清开始,出现了不少以“和”字变音为名的游戏名称,例如以“虎”为名的“看虎”、“斗虎”及后来的“客家六虎牌”,以“湖”为名的“看湖”、“游湖”(“看虎”及“游和”的别称)、“东莞游湖”(不同刚才那个“游湖”,是另一种牌戏)或“十五湖”等等。由于“湖”字的使用变得广泛,“和牌”的“和”也许因而被带“湖”音的字代替。
自摸
“自摸”指和牌所用的那一只牌是赢家自己摸回来,而非其他玩家打出。此语见于晚清小说《负曝闲谈》 (1903-04)[8]。
听牌
聽牌(台湾及大陆)/叫糊(香港)
此术语指玩家只差一只牌即可胜出。“听牌”的出处不详,“叫糊”则显然是为了对应“食糊”而来。由于各地规则不同,和牌的种类和方法亦有出入,但一般而言,通过改变组合,一副牌可听的牌张可以多于一只。以下举广东麻将为例,玩家手上有十三张牌:
碰
“碰”出自“碰和牌”,指一副三只同样的牌张。留意在“碰和牌”中,它指的是牌组本身,而不是组成牌组这个行为,所以即使牌组的第三只牌是玩家自己摸回来而不是别人打出,一样叫做“碰”,与现代的用法稍有不同。
吃
吃牌(台湾及大陆)/上牌(香港)
这两个术语的出处不详。由于香港人称和牌为“食糊”,所以“吃牌”这个词语最容易引起混淆。
翻
多数麻将玩法计算筹码时,都是以某个基数乘上二的某个幂次方来计算。这个幂,就称为翻。例如“三翻”就是二的三次方,即八倍。这里“翻”字很明显是用来表达自乘多少次的意思,不过今人多将它误写为无意义的“番”。“翻”这个术语,可见于晚清小说《负曝闲谈》 (1903-04)[8]。
底
此语早见于《官场现形记》(1903)[5]及《负曝闲谈》 (1903-04)[8]。清末民初的麻将玩家约战的时候,会以一“底”几多钱来说明预期的最大输赢总数,例如一百元一底,就是预期胜负最多在一百元上下。可是这个底数其实无大意义,原因是实际决定输赢的,是各人胜出牌局之翻数,以及总共打几多圈。即使商定一底一百元,总输赢超出此数的情况亦常见,不过这个术语仍然沿用至今。
根据《清稗类钞》(1916)[30] 的记述,民初的赌客可以玩得穷奢极侈,一底麻将高达五万金。另外,据《十叶野闻》 (1917)[31] 记载,曾任军机大臣的奕劻之子载振,曾自设一底麻将达三千金的赌局,吸引想攀附权贵之人参加。然而载振并不露面,只暗中派人记下赌客的性格,若输掉三底仍再接再励,就记为“上等”,赌坊亦会招呼周到,不过若赌客裹足不前,就会设法威迫,务求赌客输尽钱财。此举算是既可观人,也可敛财。
流程
- 洗牌:把牌全反扣过来,使牌面朝下。玩家双手搓动牌,使牌均匀而无序地运动,称为“洗牌”。
- 码牌:洗均匀之后,每人码36张牌,两张牌上下摞在一起为一墩,各自为18墩,并码成牌墙摆在自己门前,四人牌墙左右相接成“四方城”(部分玩家会抽起花牌,每边牌墙只有17墩,共136张牌)
- 掷骰与开牌:
- 采用两次掷骰。掷骰者必须一手持两个骰子,从牌桌中央上空10—20厘米高度掷出。
- 庄家首先掷骰,掷得的点数,既是开牌的基数、也是确定第二位掷骰者的点数。庄家掷点、以庄家为第一位,按逆时针方向顺序,庄为东,占数为5、9点;庄下家为南,占2、6、10点;庄对家为西,占3、7、11点;庄上家为北,占4、8、12点。根据庄家掷骰的点数,再由占点数者第二次掷骰。
- 第二掷骰者掷点后,两次掷骰的点数之和作为开牌点数。开牌前,庄家应及时收回骰子。
- 开牌:在第二次掷骰者所码的牌墙处,从右向左依次数到与开牌点数相同的那一墩,由庄家开始抓下两墩牌,按牌的顺时针方向抓取,直至每个人抓3次共12张牌,此时由庄家先抓上层一张牌,隔一墩再抓上层一张牌,其他人依次各抓一张。庄家共有14张牌,其他人各有13张牌。
- 理牌、审牌、补花:分类整理手中的牌,整齐排列,审视牌势。如手中有花牌,首先由庄家补花,即是从牌墙的尾端取牌,取牌数与花牌数一致。如补上花牌可继续补,再由南家、西家、北家依次补,然后庄家打出第一张牌。
- 行牌:行牌即是打牌进行过程。由庄家打出第一张牌开始,此过程包括抓牌、出牌、吃牌、碰牌、开杠(明杠、暗杠)、补直至和牌或荒牌。
各种玩法
衍生产品
玩法除了以上说明之外,还有:
比赛
麻将电影及戏剧
麻将的流行亦催生了不少以麻将为剧情重要元素的电影及录像,其中於戏院播放的,多为香港制作。以下列出过往上映的麻将电影(除非特别说明,一律为香港电影):
- (2007) 雀圣3自摸三百番 Kung Fu Mahjong 3: The Final Duel
- (2006) 打雀英雄传 Bet To Basic
- (2005) 雀圣2自摸天后 Kung Fu Mahjong 2
- (2005) 雀圣 Kung Fu Mahjong
- (2003) 少年赌圣 Teenage Gambler
- (2002) 呖咕呖咕新年财 Fat Choi Spirit
- (1996) 麻雀飞龙 Mahjong Dragon
- (1986) 坏女孩 Why, Why, Tell Me Why?
- (1984) 麻雀放浪记 Mahjong Horoki (日本电影)
- (1981) 打雀英雄传 Mahjong Heroes
至于只以录像形式发行的戏剧及电视电影,则以日本制作为主,详见日文维基百科的麻将條目[26]。以下只列出非日本制作:
- (2008) 麻將至尊王(台湾电视电影)
相关
参考文献
- ^ 1.0 1.1 1.2 瞿兑之 (1935),杶庐所闻录,申报月刊社,上海。
- ^ 韩邦庆 (1856-1894) 著,海上花列传 (1894) 第十三回:“桌上一副乌木嵌牙麻雀牌和四分筹码,皆端正齐备。”
- ^ 3.0 3.1 Sir H.W. Wilkinson, Chinese Game of Playing Cards, The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Volume VIII, January 1895, pp. 61-78.
- ^ 4.0 4.1 4.2 4.3 Stewart Culin, The Game of Ma-Jong, Brooklyn Museum Quarterly, Volume XI, October 1924, pp.153-168.
- ^ 5.0 5.1 李宝嘉 (1867-1906) 著,官场现形记 (1903) 第二十九回:“江南此时麻雀牌盛行,各位大人闲空无事,总借此为消遣之计。”第四十二回:“恰巧喜太尊正在上房同姨太太打麻雀牌哩,打的是两块钱一底的小麻雀。喜太尊先前输了钱不肯拿出来,其时正和了一副九十六副,姨太太想同他扣帐,他不肯,起身上前要抢姨太太的筹码。”
- ^ 曾朴 (1872-1935) 著,孽海花 (1905) 第一回:“…… 胡说乱话的新闻社员,都好像没事的一般,依然叉麻雀”。
- ^ 吴趼人(吴沃尧,1866-1910)著,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1906-1910) 第八十三回:“头一件精明的是打得一手好麻雀牌,大家同是十三张牌,他却有本事拿了十六张,就连坐在他后面观局的人,也看他不穿的。”
- ^ 8.0 8.1 8.2 8.3 8.4 蘧园(欧阳钜源)著,负曝闲谈 (1903-04),第二十九回:“这里四人扳位就座,尹仁便问:‘我们打多少底?’汪老二道:‘你怪烦絮的,一百块底幺二就是了。’…… 四人打了两圈庄,没有什么大输赢。…… 汪老二 …… 不提防对家胡丽井中风一碰,发风一碰,自摸一条麻雀,三翻牌摊了下来了。一数是中风四和,发风四和,自摸一条麻雀十四和,二十二和起翻,一翻四十四,两翻八十八,三翻一百七十六。汪老二正是庄家,应该双倍输,足足三十五块二角。”
- ^ 9.0 9.1 黄世仲 (1872-1913) 著,廿载繁华梦 (1905) 第十四回:“镇日就留小宝在小霞寓里,一同唱曲儿,侑金樽,叉麻雀,消遣消遣。”
- ^ 包天笑 (1876—1973) 著,秋星阁笔记(1909) :“端太息曰:‘诚如君言,此花骨头亦唐丧余不少,向者余亦嗜此,一行作吏,兹事废矣。惟近日盛行麻雀牌,闻士大夫皆嗜之如性命,君亦能之乎?’某君曰:‘中书向于各种赌经,均未入其藩篱,殊为门外汉也。’端曰:‘我犹仿佛忆之,麻雀牌中,他牌均四,惟白板则五。’某君急辩曰:‘大帅误矣,白板亦四也。’端熟视某中书半晌。笑曰:‘咦,足不亦个中人也,能正我之误,大佳。’又周视在座诸僚曰:‘君辈皆亦深知白板之数非五也。’语已大笑,端茶送客矣。”
- ^ 梦花主人(江荫香)著,《九尾狐》(1908-10) 第二十五回:“月舫又吩咐以橄榄茶供客。此时伯锡虽醉,欲拉铭树等叉麻雀”。
- ^ 12.0 12.1 12.2 张春帆 (?-1935) 著,《九尾龟》(1910) 第九十九回“叉麻雀名士讲牌经 卖风情倌人吊膀子”:“总之,不论自己的牌风好与不好,只要少发生张,不开大炮,一定不至于出什么乱子的。”
- ^ 吴趼人(吴沃尧,1866-1910)著,近世社会龌龊史 (1910) 第三回:“今天阁下不曾到过,并且约了朋友今天叉麻雀,朋友已经到了,还不见阁下到云云。”
- ^ 14.0 14.1 许指严著,十叶野闻 (1917) 第七章:“清末雀戏三则 麻雀之戏,不知始于何时,在南方先有一种纸牌,状绝与今之麻雀牌相类,亦为五木之遗制,殆即麻雀牌所自昉也。京师则于光绪末叶,甲午战事罢后始渐行;庚子、辛丑回銮而后,斯大盛矣。”
- ^ 黄小配(黄世仲,1872-1913)著,宦海升沉录 (1909) 第十三回:“但见上房内,有儿个妇女还围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旁边立着几个丫环递烟。”
- ^ 诞叟(钱钖宝)著,梼杌萃编 (1916) 第十五回:“日长无事,就打了两桌麻将消遣消遣”。
- ^ 17.0 17.1 浙省发明革命麻雀牌,大汉公报(温哥华),1934 年 7 月 26 日。
- ^ 《清稗类钞‧赌博类‧马吊》(1916):“马吊始于明天启时,尤西堂,李杲籽皆以为南都马,阮之谶。后之麻雀,不知其何义耳。”
- ^ 19.0 19.1 19.2 《清稗类钞‧赌博类‧叉麻雀》(1916):“麻雀,马吊之音之转也。吴人呼禽类如刁,去声读,不知何义,则麻雀之为马吊,已确而有征矣。宋名儒杨大年著《马吊经》,其书久佚,是马吊固始于宋也。筒,阴象也;索,阳象也;万,数之极也,盖本饮食男女之意也。其后以楮易竹,遂称叶子,绘梁山盗一百八人于上,时尚无中发白东南西北也。至国朝,淮扬盐贾盛行此戏,陶文毅尝禁绝之。鹾商乃改绘梁山盗宋江貌如陶文毅,并其女公子。粤寇起事,军中用以赌酒,增入筒化、索化、万化、天化、王化、东南西北化,盖本伪封号也。行之未几,流入宁波,不久而遂普及矣。
- ^ 20.0 20.1 20.2 《清稗类钞‧赌博类‧叉麻雀》(1916):“雀亦叶子之一,以之为博,曰叉麻雀。凡一百三十六,曰筒,曰索,曰万,曰东南西北,曰龙凤白,亦作中发白。始于浙之宁波,其后不胫而走,遂遍南北。筒,《正韵》‘徒弄切,音洞,箫无底也,通则洞。’盖筒即洞也,象其形也。索,《尔雅》‘大者谓之索,小者谓之绳。’索取其贯,所以贯其筒也。”
- ^ 简而清(1984),开台:麻雀奇趣,博益出版集团有限公司,香港。
- ^ 郭双林、萧梅花(1996),中国赌博史,文津出版社,台湾。
- ^ Chainsaw Riot,七色部落:东莞牌,明报(香港),2009 年 12 月 20 日。(另载于作者网志。)
- ^ "A set contains thirty pieces, namely, the ace; 2, 3, 4, 5, 6, 7, 8, 9 of three suits, now commonly called ping, tiao, and wan ..."
- ^ 25.0 25.1 谈赌博掌故,快报(多伦多),1974 年 3 月 21 日: “另一说谓源自唐宋名曰‘打马’的博戏,此戏的牌(或称棋),有马有将,在宋尤其流行,后世遂把赌博统名之曰‘马将’,今日的骨牌之戏,虽方法与打马亦迥不相同,但因它是博戏之称,仍袭‘马将’之名。麻雀或麻将,很可能因字音相近所造成的误传。…… 据说麻將最初始于明万历年间,到清代而盛。除了一至九的筒索万之外,今日另有七张曰:东南西北中发白,这七张原为公、候、将、相、文、武、百七个字,清政府曾查禁麻將牌,道光年间,有一个以航海为业的舟山人陈鱼门,因海上行船,风向关系最密切,就改了四风,初意为了避免官职或爵位的名称,连带把文武百也改了。”
- ^ 26.0 26.1 麻雀,日文维基百科
- ^ 麻将源自宁波 鼻祖陈鱼门,人民网(中国经济网转载),2007 年 6 月 7 日。
- ^ Jelte Rep, The Great Mahjong Book: History, Lore, and Play, Tuttle Publishing, USA, 2007.
- ^ Rodney P. Carlisle, Encyclopedia of Play in Today's Society, vol. 1, Sage Publications, USA, 2009.
- ^ 徐珂 (1869-1928) 著,《清稗类钞‧叉麻雀》(1916):“光、宣间,麻雀盛行,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名之曰看竹,其意若曰何可一日无此君也。其穷泰极侈者,有五万金一底者矣。【一底犹言一局。】”
- ^ 许指严著,《十叶野闻》 (1917) 第七章:“奕劻子载振 …… 居之天津外室,其内幕乃非金屋,实赌场也。凡入赌者,最小之局,亦必以三千金为一底。底者即胜负之总数,而倍乘之数尚不在内也。振既设此赌场以为之招,凡欲夤缘得优美差缺者,无不麕集于此。振则遣人从旁窥视,以三等资格定其人之高下。凡输过三底,尚能再接再厉不少退缩者为上等。盖三底即万金矣,博进过三底者亦如之。上等之客,招待极优厚,饮食游戏,声色狗马唯所欲。然苟一入悭囊,不复出者,必另设他法恫喝,以倾其囊而后已。其次则输过二底及赢过二底者,为中等。即不输过二底而能常应三千元一底以上之局者,亦为中等。再次则输过一底,及赢过一底,亦如之。对于来客皆有暗记,无有能遁出其牢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