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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越南排华暴动

2014年5月13日起发生在越南的多个大规模民众反华示威运动

2014年越南排华暴动（越南语：Biểu tình phản đối Trung Quốc tại Việt Nam năm 2014／表情反對中國在越南𢆥2014?），或称2014年越南反中暴动、2014年越南反华暴乱[注 1]，是指2014年5月13日起，发生在越南的多起大规模民众反华示威运动。

2014年越南排华暴动
Biểu tình phản đối Trung Quốc tại Việt Nam năm 2014
首都河内市的游行群众
日期2014年5月13日至14日
地点
 越南平阳省、河静省、同奈省、巴地头顿省
目标要求中华人民共和国停止钻探作业
方法
  • 包围
  • 示威
  • 抗议
  • 游行
  • 互联网行动（英语：Internet activism）
  • 纵火
  • 抢劫
  • 殴打
    • 结果中华人民共和国钻井平台仍按原计划实施并完成勘探任务
    外资厂除受损严重外，其余已恢复运作
    人数
    每起暴动有数百至数千人不等，总人数超过2万人
    伤亡
    死亡
    • 河静省：4名中国大陆籍（中冶集团员工；烧死2人、打死1人、中暑致死1人）[1]
    • 平阳省：1名中国大陆籍
    • 胡志明市：1名中国大陆籍装置操作员（死于烟雾窒息）
    受伤
    • 河静省：中国大陆籍23名重伤、103名轻伤（中冶集团员工）

    事件的背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有主权争议的南海（越南称之为东海）设置了“海洋石油981”深水油气田钻井平台以勘探石油，越南军方派出军舰阻止，引发两国船只在海上的对峙[2]。新闻见报后，越南民众发动了连串对于中国此一行动的示威与抗议[2]，并在其后失控演变为对包含日本、香港、台湾在内的部分外资高劳动企业[3]的打、砸、抢、烧的暴力攻击[4]，导致中冶集团与遭纵火台湾厂的一名陆籍员工等共6人罹难[5][6]。

    而台资、日资企业在工厂门口使用汉字，且由于官方奉行一个中国政策，所以教科书都教导台湾是中国的一省因此越南人认为台湾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投资仅次于马来西亚的台湾厂商首当其冲[7][8][9]。有学者认为台商在越南的形象本就不近人情，或成为台资企业成为暴动针对的对象的原因之一[10]。亦有在越南的华商指出，这次“排华”事件的中心区——越南南方的平阳省，早在2008年到2012年就是对台资罢工、劳资纠纷对立的重灾区，此次也有星马华资商家受袭，很有可能在除政治之外，不排除越南工人也对华族商人积怨已久。[11]对此，当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指责越南政府操纵民粹。[12]事后越南共产党则针对毁损事故表示歉意，并承诺惩处犯罪行为者，但认为民众的和平抗议行为合理，而台商并没有因为此次暴动事件而缩减规模或撤资，反而加大投资力道，光是2016上半年投资金额就飙升到4.65亿美元[13]。

    事件背景

     
    维基文库中的相关原始文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

    1970年代时，中越关系开始恶化，越南对华人进行清洗，迫使大量华侨、华裔人士回到中国，即印支难民[14]。之后发生中越战争。越南官方一直致力于反华宣传，经常借助极端种族主义言论和比喻。[15]虽然之后两国多次试图改善双边关系，亦获得一定成效[16]，但越南又多次因南海争端于2007年、2011年、2012年爆发反华游行[14]。 200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始建造编号为海洋石油981的深水半潜式钻井平台，2010年下海[17]，2012年启程前往南海[18]，2014年遭到越南抗议。[19]与此同时，2011年越南两度试图在争议海域探明石油，遭遇中国执法船剪断电缆。[20] 2014年5月6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萨基表示:“中国决定在争议海域设钻油平台具挑衅意味，无助维持区域和平与稳定”[21]；美国国务卿约翰·克里于5月上旬提出警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争议海域设立钻井平台是属于“挑衅行为”、“这种行为已损害地区和平与稳定”。中国官方则回应：“要求美国谨言慎行，西沙争议根本不存在，中国对周边海域控制力牢不可破”。[22][23][24]

    中国海洋资讯中心研究学者李令华认为：“中国是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缔约国之一，因此中国必须遵守该公约第74条和第83条，尊重周边国家200海里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的主张[25][26]。” 2014年5月7日，中国驻越南大使馆经商处向各驻越陆资、港资机构发放做好安全防范工作的通知[27]，并暗中安排撤离[28]。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称最终在越台商受害最大，本应首当其冲的中国大陆、香港企业反而被害较小[29][30]。

    港资企业在越南设厂的成本比在中国大陆设厂低两至三成，越南土地便宜，工资亦相对便宜，工人生产效率较高，平均年龄比较年轻，约三十岁，生产力较强。吸引过千间港资企业在越南投资设厂，截至去年七月，香港是越南第六大投资来源地[31]。

    台商因为早年政府推行的“南进政策”，有大量台资到越南投资[32]，台湾媒体称，台湾企业里的中国籍干部将中国惯有的军事化与非理性的管理模式带到越南当地，再加上低薪等问题，导致越南劳工阶级在此次事件中将中国人视为主要目标[33]台商并指出，中国干部凭借著语言优势，对越南的强势管理作风导致中越双方积怨已久[34]。也有在越华商指出，越南的劳资冲突主要集中在中台资厂商，由于越南官方因中国政府的施压奉行一个中国政策，所以越南的教科书都教导越南人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因此越南人认为台湾属中华人民共和国；加上大陆厂商的管理比较苛刻，是故部分人借反中国在南海之名行反中资之实。[35]中国不少企业参与台湾台塑企业在河静省钢厂的兴建，使得越南民众视此区域的中国籍人员为攻击目标[36]，而台湾在越南的投资规模又远远超过中国，受损最严重[37]。另一方面，港资、台资企业在工厂门口使用汉字，越南人认为台湾属中国的一个省，使台湾厂商首当其冲[8]。部分台商落实“台湾与中国不同国、平等升迁”，未受波及[38]。 有台商指出，此事件后会减少中国人员在当地的数量，落实本地化增聘越南人[39]。 研究越南问题的学者吴远富认为台湾人在越南的形象本来就“刻薄”，而越南工人阶级也以此发泄对社会不公、贪腐、贫富悬殊等问题[40]，也有媒体指出聘任大量中国籍干部的台商或因此被刻意针对[41]。

    各省市情形

    平阳省

    在2014年5月12日晚开始，距离胡志明市两小时车程的平阳市新加坡工业园内，一台资鞋厂约一百名越南员工发起游行。到13日早上，全厂工人罢工，大批越南民众响应，而另一所台资工厂和一所港资工厂的几千名员工也加入，驾驶摩托车包围工业园区，最高时多达两万人聚集，部分人撞开围栏闯入园区，见到汉字招牌的公司和工厂就大肆破坏。示威更蔓延至越南北部，最少四个工业园区爆发示威。有消息指已有中国大陆籍厂方人员在示威中遇袭身亡多人伤。其中一台商遭乱棍打伤，目前越南防暴警察虽已进驻当地但未能控制场面。[42]而由于台商在当地投资规模较大，受创程度也较为严重。另外，新加坡、马来西亚商人出资的工厂或银行也受到波及。[43] 设置在“平阳台湾商会”内的“越南胡志明市台湾学校平阳分班”，教室在5月13日被团团包围并砸毁，而位于胡志明市的台湾学校则无事。但为了安全起见，大门与教室内已用越南国旗及纸张掩盖汉字，家长与学生陆续搭乘飞机暂时返回台湾。[44] 越南官媒引述平阳省副省长陈文南的说法，该省的几个工业区有近两万名的工人，在当地时间5月13日晚参加了反中国的抗议活动。报道称，抗议者以为他们攻击的目标都是陆资工厂，但事实上被攻击者当中大多是台资工厂。[45] 5月14日，越南军警逮捕逾600人，冲突至今造成一名军警死亡及20人严重烧伤。[46]逮捕原因是“洗劫、偷窃与纵火烧工厂”。[47]

    此事件造成香港溢达制衣集团董事长“棉花公主”杨敏德设于当地的制衣厂亦被焚烧。该公司管理层证实，部分厂房被烧毁及破坏，港人管理层已撤离。溢达客户包括A&F、无印良品、马莎、拉尔夫·劳伦等国际品牌。越南最大两家纺织制衣企业港资上市公司天虹纺织及奕达国际亦成为攻击目标，天虹发公告指，在越南厂房被示威者破坏，不少装置及电脑等被毁，无员工受伤。而奕达国际证实占该公司24%总产能的平阳省新加坡工业园的厂房，被暴徒焚毁及抢劫，已停止运作，暂无法估计损失。利丰表示在越南部分供应商暂停工，信星鞋业指平阳厂房前日下午起停工，暴乱未造成任何重大损失及工人伤亡。在距离平阳省20公里外设厂的港商陈先生称，该处亦有零星示威，但无造成破坏，“当地传有示威者喺（在）往机场道路设路障，检查车辆揾（找）中国人，听闻军队已介入，我喺当地设厂十几年都未见过咁（这么）严重嘅（的）示威。”在当地的香港员工亦照常上班，但避开当地唐人街。平阳市新加坡工业园暴乱最严重，部分人闯入厂房破坏，甚至抛出汽油弹，工业园内满目疮痍，有被纵火的工厂焚烧一日仍未熄灭。示威者更硬闯员工宿舍洗劫。[46]

    台湾自行车车座生产商锋明集团位于平阳省的神浪第二工业区（Song Than Industrial Park 2）在5月13日遭到打砸。尖叫的抗议者们骑着摩托车，手持金属与木质棍棒，撞倒大门、冲进厂区，打碎门窗、玻璃和柜子，声称“越南工人被中国人剥削得太久”，要“给越南人讨回公道”。留在现场的越南籍员工进入工厂废墟时发现了一名中国大陆籍装置操作员的尸体，疑似死于烟雾窒息。整场抗议活动从当日中午12时持续到深夜，共有四轮针对工厂的冲击行为。次日凌晨5时，该工业区的高管在胡志明市新山一国际机场登机并于同日台北时间下午5时抵达桃园机场。[48]

    河静省

    5月14日下午2时，暴动往北延伸。台塑设在越南中部河静省，正在兴建中的钢铁厂遭到入侵，虽已确认工厂未遭纵火或台湾人伤亡，但传出有两名中国大陆公民在钢铁厂门口被打死。[49]

    新华网国际频道于5月15日引述一名要求不公开姓名的中国大陆经理说法，“暴徒”袭击了在河静省的4家中国大陆企业，这些企业是参与建设台湾投资的一处设施。“现在我们仍然没有与大约10名员工获取联络，至少55名工人受伤。”，这名企业人员说，地方当局安全力量不足，越方警察也遭到攻击。[50][51]

    5月15日，美国之音引述有关官员的说法称，是场示威已确认一中国工人死亡。[52]同日，台塑发布了新闻稿证实此事，死亡者是该公司的干部，新闻稿称死因为中暑。[53]

    同奈省

    汽机车零件厂至兴（4535）于越南同奈省两个厂区暂时停工，约占总产能3成，由于同奈省邻近发生暴动的平阳省，为确保人员安全，同奈省两个厂区5月14日宣布暂时停工，台干留守厂区内；并表示厂房与人员一切安全。[54]

    北宁省

    富士康北宁工业园被围，5月17日至19日停工3天。[55]

    两国官方反应

      越南

    越南政府

    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中央政府门户网站在5月15日的英文版主页发布了越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越南政府总理阮晋勇的紧急通知新闻，要求越南公安部等有关部委，在全国范围内采取坚决措施，防止与惩罚扰乱秩序的人。 通知中称，“最近几天，全国人民针对中国的海洋石油981在越南水域非法作业进行了抗议，这是合法的爱国主义。” 阮晋勇说：“然而，一些自发性的破坏包含外国投资者在内的生产单位是违法的”，“这已经引起社会混乱，影响了生产活动、人民的日常生活，以及投资环境，和党与国家的外交政策。” 新闻中指出，总理认为这种情况很严重，他要求地方当局加强保护所有人民与企业的安全，尤其是外资。他已指示紧急帮助和支持各企业恢复生产。 各部门负责人要推出教育运动，提高人民守法精神，与遵循越南法律及国际法和平捍卫越南的主权的意识。 阮总理并要求各部门负责人定期向其汇报更新情况。[56]

    5月15日和16日，阮晋勇向数百万越南民众群发短讯，称“总理请求和呼吁每一个越南人，发扬爱国主义精神，以合法的行动捍卫国家的神圣主权”，同时“不应让坏分子煽动损害国家利益和形象”。《日本经济新闻》认为此举“煽动爱国心”，“可能给国民造成只要是抗议中国干什么都可以的印象”。[57]

    5月21日，阮晋勇指示各部门迅速采取措施，补偿暴动中外商的损失，并慰留外商留在越南投资。[58]

    媒体

    5月14日，越南官方媒体越通社发表了“越南对逼迫工人进行违法行为和扰乱社会秩序的涉案对象严厉处置决不姑息”的文章，称“有一些过激分子已拉拢部分工人在中国大陆、台湾等公司进行打砸大门、围墙和公司财产，影响到社会正常秩序。甚至有人还利用混乱情景抢劫财产” ，“呼吁工人保持克制，决不能听任坏人的挑唆”。[59]越通社亦称位于胡志明市的祖国阵线委员会计划为渔民、海警和渔检力量展开募捐活动，鼓舞在南海上执行任务的战士。[57] 5月16日，越南网以“越南人拒绝为中国人服务，取消赴中国的旅行，抵制中国产品”为题刊发报导，称“芽庄一家宾馆在其接待处的告示牌上写着‘除非中国政府将981钻井平台撤离越南海域，否则我们不会接待中国人。’”报导亦指出一些越南民众在社交网络上呼吁抵制中国产品，包括中国的智能电话、服装、电器和电影。[57] 越南并称国内民众透过各种的游行示威来表达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反对中国在越南的非法侵略行为[60]。 越南通讯社引述官方说法：“中国频频挑衅，冲撞越南船只，并以水柱恫吓。16日深夜中国三○六渔政船洗劫越南渔船，并将船员殴打成重伤[61]。”

    外交部

    越南外交部发言人（越南语：Người Phát ngôn Bộ Ngoại giao Cộng hòa Xã hội Chủ nghĩa Việt Nam）黎海平（越南语：Lê Hải Bình）在5月15日当地时间下午的例行记者会中表示，将采取必要措施，致力保护台商与外商的安全与财产。“越南政府与人民，谴责暴徒煽动群众强行冲入外资厂商及破坏财产。”[62]

    国家旅游局

    越南国家旅游总局（英语：Vietnam National Administration of Tourism）于14日晚传真一封由局长阮文俊（越南语：Nguyễn Văn Tuấn）署名的道歉信给中华民国交通部观光局。信中表示，谨对于此次事件“向交通部观光局长致歉”，并表示台湾旅客喜爱的下龙湾距离平阳省非常远，也很平静，欢迎台湾旅客继续到越南旅游。对此，交通部观光局回应“无法苟同，没有安全就没有旅游。”[63]

      中华人民共和国

    外交部

    事件爆发前，中国驻越南大使馆经商处向各驻越陆资、港资机构发放做好安全防范工作的通知[27]。事件爆发后，外交部透过发言人华春莹发表声明，表示中方正向越方提出“严正交涉”[45]。

    5月15日晚，外交部部长王毅同越南副总理兼外长范平明紧急通电话，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向越方表示强烈谴责，提出严正抗议。[64]

    截至5月17日晚，在中国大陆驻越南使馆协助下，已经有3000多人回国[65]。

    5月18日，外交部发言人洪磊说，“中方从即日起已提升中国公民赴越旅游安全提示级别，调整为“暂勿前往”，并暂停部分双边交往计划。中方将视形势发展，研究采取进一步措施。”[66]

    中国大陆政府指责越南政府对暴徒控制以及纵容。[67]

    军方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房峰辉在美国华盛顿表示：中国在此海域的钻探作业坚定不移，不受外力干扰与破坏，并要求美国客观看待中国东海、南海主权争议[68]。

    5月19日，正在缅甸参加中国—东盟国防部长会晤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部长常万全在会见越南国防部部长冯光青时警告越南“不要一错再错、酿成大错”[69]。

    交通部

    5月18日凌晨，由中国政府派出的医疗包机到达越南，接在河静省暴力事件中受重伤的中国公民回国。16名伤势较重的中国公民17日晚抵达荣市机场，准备乘包机回国[70]。同日凌晨4时，16人抵达中国、被分别送往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与四川省人民医院接受治疗。[71]

    5月18日上午，交通部表示，将派出5艘船赴越南，接回在越南发生的针对外国企业和人员暴力事件中受冲击的中方人员。这五艘船分别为“五指山”号、“铜鼓岭”号、“白石岭”号、“紫荆12”号以及“粤海铁4”号，吨位都在1万吨左右，总载客量约5000人。根据安排，除“粤海铁4”号作为后备用船外，其余四艘都在第一时间赶赴越南。第一艘船“五指山”于18日8时从海口出发[72]，19日上午到达越南河静省永安港（Vung Ang Port, Hà Tĩnh），20日返回海口。

    国台办

    国台办发言人马晓光表示，希望“南海问题由两岸协力合作解决”。[73]

    其它

    在越南排华暴动达到巅峰时期，中国官方媒体几乎对越南死伤避而不谈，被指表现得“超低调”[74]。

    其他政府反应

      美国

    白宫发言人杰伊·卡尼在当地时间14日的例行记者会中表示：“我们的看法一直都是说，这些争议必须通过对话而不是威胁来解决。我们并非涉及这个特定争端的一方，不过我们再次敦促他们通过对话解决争议。这次的情形也是如此。”

    国务院发言人珍妮弗·普萨基13日说，国务卿约翰·克里近日分别和越南副外长及中国外长通过电话，克里敦促越南同中国进行高层对话降低紧张。普萨基说，克里也表达美国的看法，认为中国在争议海域的油井钻探作业是挑衅的。[75]

      香港特别行政区

    保安局

    香港保安局5月14日宣布把对越南发出黄色外游警示，香港特区政府发言人说，计划前赴或已在当地的港人应慎重考虑出行计划，留意局势，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并避开示威或人群聚集的地方，保安局会密切留意当地的局势[76]。5月15日宣布外游警示提升至红色，呼吁港人如非必要，避免前往当地旅游，而保安局局长黎栋国更表示会视乎情况定会否将旅游警示提升至黑色[77][78]。

    虽然越南排华情况在2014年6月得以缓解，香港政府对越南全国的红色外游警示在2015年1月13日始降为黄色。[79]

    商务及经济发展局

    商务及经济发展局局长苏锦梁在青岛出席亚太经合组织贸易部长会议与越南工贸部长武辉煌进行双边会谈。指对最近在越南爆发的示威和暴乱表示关注，并要求越南政府采取行动保障香港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以及在大型示威期间加强保障香港人安全[80]。

    政府将继续透过驻新加坡经济贸易办事处、贸易发展局驻胡志明市办事处，这两个机构都与越南政府及在越南的越南香港商会保持紧密联系，了解当地最新的局势情况，为在地港人提供协助。香港政府亦已经向越南政府提出保障港人港商，在越南人身及财产要求[81]。

    入境事务处

    入境事务处至18日接获9宗港人求助个案，其中8宗已经处理。提醒计划前往越南，或在当地的港人留意局势，注意安全，避免前往示威区，或人群聚集的地方。入境处表示，部分人已安全返港或短期内返港。入境处会与三间来往香港和越南胡志明市及岘港等地的航空公司保持密切联系，为在地港人提供协助。[82][83]

    旅游业议会

    旅游业议会决定，取消由5月16日起至26日，所有前往越南的旅行团，提醒旅行社、目前在当地旅行团要小心，避免去示威的地方。[84]

    立法会

    立法会工商事务委员会预定5月20日的例会紧急加插议程，讨论政府如何协助在越南的港商。提出加插议程的委员会主席方刚认为政府应效法之前对付菲律宾的做法，提升越南旅游警示为黑色，并一定程度制裁越南。[85]

    自由党立法会议员锺国斌16日与越南驻港总领事会面，表示如果越南未能控制情况，港商很大机会撤资。越南方面回应对方指有港资工厂被破坏，承诺会控制局势，并得到越南总理的公告保证，会以最大努力控制暴徒。[86]

    港越商会

    港越商会会长蔡冠深约见越南驻港总领事，讨论如何加强保障当地港商的安全，要求责成越南政府，严厉执法[87]。

      中华民国

    外交部

    外交部在5月14日发出新闻稿表示，部长林永乐在上午召见了越南驻台代表裴仲云，“除强烈谴责暴力并表达中华民国政府严正关切，盼越南政府尽全力稳定情势、立即恢复秩序并保障在越南台商人身安全，另针对台商厂房装置遭受的损害，希望未来情势稳定之后越南政府能以负责任态度正视此一情形，并研议提供补偿。”[88]

    5月15日，外交部紧急制作两万张无中文，仅有英文与越南文，内容为“我是台湾人，我来自台湾”的贴纸，宣称将发送给在越台商保命。[89]而民进党籍立法委员管碧玲则质疑，由于越南官方奉行一个中国政策，所以越南的教科书都教导越南人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台商若使用台湾外交部给的贴纸，等于是“自投罗网”。[90]同党籍的薛凌质询时要求外交部，应改为越南文的“我是台湾人，我不是中国人，台湾不是中国的一部分”，或“台湾是独立的国家”的衣服或大布条等。对此部长林永乐表示“会再考虑”。[91]对外交部印贴纸的举措，有台商表示：工厂都变废墟，再印“我是台湾人”又有何用[92]？李登辉则嘲笑此举：“唉唷，哪会戆甲按呢？”[93]

    交通部次长陈建宇15日表示,目前配合外交部扩大航班,华航并以专机方式,每天增开两航班4航次,可载运1,000多人。此外,立荣和长荣也加入撤侨和扩大载客量,以配合政府撤侨。 华航两班越南撤侨加班机为CI3782的747机和CI2782的738机,各搭载了363人和124人预计台北时间16日凌晨01:30和04:00抵台。 长荣航空15日晚将派A321专机前往胡志明市协助撤侨,16日凌晨即可搭载184人返台。加上原定台北往返胡志明市的2个航班BR392及BR396也将增加机位,15日的三个航班共可搭载800多人返台。[94]

    台湾政府在2014年6月下旬调降对越南同奈省、平阳省的外游警示为黄色[95]

    陆委会

    排华暴动爆发后，国台办称希望与台湾在主权上协同合作，陆委会回应称南海诸岛及周遭水域属中华民国固有疆域及水域，“南海主权两岸没有合作空间”。[96]

    立法院

    立法院朝野党团发表联合声明，要求台湾在日后向越南交涉赔偿事宜应与中国大陆脱钩处理。并强调东沙、西沙、南沙、中沙周边海域为“中华民国固有领土及水域”[97]。

      新加坡

    5月14日，工业区遭砸，新加坡外交部召见越大使抗议，新加坡外交部要求越南政府立刻恢复工业区秩序。随着越南反华抗议升温，新加坡国旗遭到抗议者焚毁，新加坡外交部表示，已透过外交照会，向越南政府表达强烈关切。[98]

      柬埔寨

     
    2014年5月14日，在越南的中国籍人士开始越过边界进入柬埔寨，以躲避中越冲突。

    当地时间5月14日，大量在越南的中国公民开始越过边界进入柬埔寨。中国政府促请柬埔寨保护中国公民，柬埔寨表示基于人道精神会为中国难民提供便利入境。

    另外，越南裔柬埔寨人原本打算在中国驻金边大使馆举行一次针对中国的示威抗议，但柬埔寨内政部拒绝。该部发言人乔索菲克表示，柬埔寨法律“不允许外国人利用柬埔寨的国土举行反对另一群外国人的抗议。”

    伤亡与损失

    平阳省

    平阳省人委会表示，截至越南时间14日凌晨1时统计，有数百家外资厂商遭到侵入或破坏，主要集中于来自中国大陆、台湾的厂商；而被纵火的外资有15家，此次暴动可能致使数千名当地员工失业[99]。

    在厂商人员伤亡方面，5月15日，一家台商工厂在大火熄灭后清理现场时发现一具遗体，已确认是该厂所雇用的中国大陆干部。[100]《联合报》引述峰铭影视中心导演樊庄强转述其他中国大陆干部的说法，该名死者的姓名为齐峰[101]。

    河静省

    路透社在5月15日，以“超过20人死于在越南的反中国暴动”（More than 20 dead as anti-China riots spread in Vietnam）为题做了报导。报导中称，河静省当地时间14日晚上大约有一百人因暴动受伤被送往医院。医生接受记者电话访问时说，最后有21人死亡，其中5人是越南人，其余为中国大陆人。另已有数百名中国人已经连夜逃往柬埔寨。[102][103]

    而中央社则引述当地台商说法，指当日有九十至一百名受聘于台塑河静钢厂工地的中国大陆干部与当地员工与近千名暴动者发生冲突时受伤，一名中国大陆干部确认身亡。[100]

    台湾台塑集团5月19日召开记者会证实，位于河静省的越钢厂共四名中国大陆员工丧生，其中两人被烧死、一人中暑及一人被打死，另有150多名工人受伤。

    外资受损总计

      中华民国

    根据中华民国经济部5月15日新闻稿所载，台商受害产业包括鞋类15家、纺品成衣类10家、家俱类7家、自行车机车暨零组类14家、包装印刷类3家、电器类4家及其他各产业。[104] 5月18日，经济部发布统计称，受害厂家达224家。初步估计平阳省175家、同奈省41家、胡志明市6家、巴地头顿省1家、河静省1家；其中18家遭纵火。[105]

    2014年5月19日，台塑河静省钢铁厂董事长林信义在台北召开记者会时证实，该公司有四名中国籍员工死亡。四人中2人被烧死，一人中暑死，一人被打死。其余约3000名中国籍包商与员工已由中国官方派出3艘船舰接回。[106] 一名60岁越南台商躲在工厂2楼衣橱内逃过一劫，但受惊过度，血压突然升高，当时频喊头痛，14日紧急返台就医，不料回台隔天仍回天乏术。 [107]

      中华人民共和国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于5月16日的例行记者会首次公开说明，发言人说：“据我目前掌握的资讯，已经有两名中方人员在事件中不幸遇难身亡，上百人受伤，有关数字我们还在进一步核实了解中。在这次事件中，受到冲击破坏影响最大的是位于河静省的中冶公司。”[108]

    五一八游行

     
    巴地头顿省旧战兵会。

    时任中华民国国家安全局局长的李翔宙5月15日在立法院接受质询时表示，国安局已收到情资，越南将在5月18日进行串连全国的反华大游行。[109] 5月16日，越方公安及安宁单位向胡志明市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表示，518游行活动并未经权责机关核准，但仍将允许至槟城市场、市政厅前之公园、中华人民共和国总领事馆对街聚会抗议，公安及安宁单位将严格禁止大型游行出现，否则直接逮捕；越方外交单位则称以该游行将限制在胡志明市第一郡活动，政府将强势介入以防止串连。胡志明市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呼吁台湾人当日勿前往人潮聚集之处。[110]

    而法新社在5月17日以“越南团体召集更多反中国抗议者”为题做了报导。法新社报导称，在北京部署一个石油钻井平台于有争议的南中国海海域，引发十年内最严重的反中国骚乱之后，两个共产邻国长年的敌意被触发。被激怒的暴徒在最近几天内的抗议行动中，焚烧了在越南的外国工厂。越南的公民社会团体已计划周日重新召集民众在数个城市进行针对中国的示威。由20个越南的非政府组织所组成的联盟，呼吁以在首都河内，与南部的经济中心胡志明市为主举行新的抗议，目标是针对中国在南中国海的“侵略行动”（aggressive actions）。报导说，越南政府在谴责中国的海上行动同时，也警告且反对进一步的抗议行动，并承诺政府将保护外资。[111]

    据中央社5月17日报导，总理阮晋勇已下令越南全国停止一切“非法抗议”。报导中说，严格来讲，在越南所有抗议活动均属非法。[112]

    5月17日晚，中华民国外交部发布了新闻稿，整理出越南518大游行之资讯，外交部并吁请在越台湾民众当日勿靠近相关地区，以维护自身安全。[113][114]根据新闻稿所载，已确定游行的省市如下：河内市、胡志明市、岘港市、巴地头顿省、清化省、北宁省、海阳省、河静省、庆和省、隆安省。而抗议游行亦可能发生在海防、广宁、宁平、广南、广义、平定、富安、平顺、金瓯、坚江、平阳等省市。

    在越南当局要求下，公安强势介入，抗议人士一接近中国使馆或集结点附近即被驱散或逮捕，所以实际上各地仅有零星游行，未如预期规模。[115]

    后续发展

      菲律宾

    2014年5月16日，在马卡蒂有一百余名菲律宾人与在菲越南人游行。他们手持各式反华标语，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菲律宾大使馆进行示威，声援越南的反华运动，同时谴责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南海赤瓜礁的挑衅行为。[116][117]

    越南总理阮晋勇与菲律宾总统艾奎诺于5月21日会面，双方表达了在海洋资源上进一步加强合作，以维护区域和平及稳定，反对中国违法行动，并要求中国当局遵守国际法[118]。

      越南

    2014年5月16日下午3点半，越南驻台代表裴仲云在台北召开记者会。他表示，有小部分非法份子闯入工业区，引发台商不安，他“个人对此表示遗憾、道歉。”裴仲云并称，越南政府已经逮捕了1000多名不法份子，并将起诉、严厉惩处。这只是非理性、自发性的行为，“并不是排华活动”，也不是针对台湾；台湾受到的损失确实最惨重，但其他国家也有相当多损失。[119]

    越南网络媒体《越南快报》援引平阳省社会保险局官员裴友峰的话说，在此次暴力事件中，外国投资者在当地的100多家企业不同程度受损，其中12家工厂被完全烧毁，另外10家工厂部分被毁。裴友峰说，由于许多工厂被毁或关闭，当地有大约4万名失业者请求政府提供失业补助，另有约2万名失业者获得了一次性失业补偿。[120]

      中华人民共和国

    广东省广州市所有旅行社暂停了赴越南旅行团的业务，约有八成旅客转而前往其它东南亚国家。[121]

      美国

    5月22日，美国表达支持南海争议水域钻油问题以法律途径解决，包括国际法律仲裁[122]。

    对越南经济和政治的影响

    当时河内市的党委书记是范光毅，他于2016年因年龄届满68岁而退休。由当时总理阮晋勇重用的越南工业部部长、主掌经济的副总理黄忠海继任；然黄忠海在2020年因其在钢铁公司扩建项目的违纪而下台，并由原副总理王廷惠所接任。随后，王廷惠在2021年当选为国会主席，成为越南政坛上的四大支柱之一，然而王廷惠2024年亦因牵涉贪腐问题而下台，由副主席陈青敏代理国会主席。

    另一方面，2014年“越南513事件”后，胡志明市党委书记黎清海，于2015年因心脏病关系被迫退休，由当时的交通部长丁罗升继任，丁罗升在当时被誉为是越南政坛新秀、备受看好。然而，受当时的总理阮晋勇重用的丁罗升，却在2017年因越南国家石油天然气集团（PVN）弊案而调任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胡志明市党委书记一职则由前副总理、越南祖国阵线中央委员会主席的阮善仁接任，直至2020年阮善仁转任胡志明市国会代表团团长，胡志明市党书记则由原越共中央办公室主任阮文年出任至今，亦为现任政治局委员。

    从河内与胡志明两直辖市的党委书记而言，这两个位置都是由前副总理或重要部长接任，以便培养日后越南四大支柱的接班人。换言之，这两个位置的重要性相当于越南高阶领导人的摇篮，这可从总书记阮富仲和国家主席王廷惠的升迁路径观察得知，然而这两个位置却又是众人觊觎，为越南高层派系斗争的场域，所以近年来的党委书记不是因年龄、健康问题而选择退休，便是因贪腐弊案而下台。由于这两个城市属于越南革新开放最前沿，所以导致贪污腐化的机会增加，而导致这两个职位容易受弊案缠身而影响升迁。

    若从河内及胡志明市的路径来观察其他周围省份，以平阳省而言，“越南513事件”时的省委书记是由梅世忠担任，其不仅担任越共中央委员，亦连任平阳省国会代表团团长三届。事件爆发后，原平阳省人民委员会常务副主席的陈文南当选为平阳省人民委员会主席，先是接替即将退休的平阳省委副书记黎青功后，便接任平阳省委书记。不过，陈文南则在2021年因违纪而被“双开”。

    另一方面，同奈省委书记在2014年是由陈廷清担任，然其在2023年受到中央政治局对其在2010-2015年和2015-2020年担任同奈省委的纪律作处分和警告，最后陈廷清因同奈省总医院和进步国际股份公司（AIC）违反招标程序而遭公安部逮捕。

    总体而言，越南地方领导人的升迁路径受到经济发展和外资投入等因素的影响，吸引外资投入较多的省份，受到中央政府关注也会较多，因此地方领导人有机会升迁至更高级别的职位，如越南的四大支柱。然而，升迁机会也伴随著风险，如贪污腐败的问题可能更牵涉着地方领导人的政治前途。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越南总书记阮富仲致力于反腐运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地方政府的透明度和廉洁度，这可能对各地省份的经济发展产生积极影响。然而，随著反腐运动的深化，可能也导致地方各省对外资投资流入的收紧，促使审批过程变得更加缓慢，而减缓外资流入的速度。[123]

    媒体评价和社会舆论

    东森新闻指出事件发生的日期与历史存在惊人巧合：1969年马来西亚与1998年印度尼西亚的排华事件均发生在5月13日，而越南平阳省的排华暴动恰恰始于2014年5月13日，刻意策动的阴谋论四起。[124]

    香港城市大学的越南问题专家乔纳森·伦敦认为这次事件当中“越南政府只能怪自己”。起先中国大陆央企在争议海域钻井进行石油开采时，越南领导层就未能想出应对策略，而是选择煽动国民的民族主义情绪。[125]

    香港评论员阮纪宏认为由于华商没有、或者缺乏接触，不了解当地民情，往往会发生一些由于不尊重当地风土人情而产生的误会；即使没有误会，当地人也会觉得“你是到当地捞钱，没有给当地带来任何好处”。阮建议，跟当地人接触应该不局限于生意上的往来，还应该包括对当地公益事业的贡献，这不但可以为接触创造机会，还可以改善中资机构在当地的形象。[126]

    相关条目

    条目注释

    1. ^ 本事件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称为“越南严重暴力事件”，中华民国外交部称为“越南暴动”，两方正式外交回应都未提及排华、反中等类似字眼，详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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